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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这位活祖宗来的目的,也不敢主动请罪,否则说不定真的被治罪!只好转移话题。

    好在,谢长恭没揪着不放,直接问道:“昨日郡主的贵客上你的店里买东西,你可有印象。”

    掌柜的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是为年轻的姑娘,小的亲自接待的那位姑娘,她选了两匹布料,是店里最好的!”

    李幼彤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她的祖父母不喜这个孙女,可总不至于苛待亲儿子的骨血,月银份例样样不少。

    加上他父亲留下的财物,母亲王氏给她的贴补,李幼彤称得上小有积蓄,买几匹上好的布料不在话下。

    谢长恭皱眉不语。

    按照随行的侍卫所说,李幼彤只来了灵韵阁,未曾转道去过别处,买了布料后也是打道回府,他们行至途中时杀手突然出现,刺伤李幼彤后也不恋战,飞速撤离。

    目的性极强:

    ——要李幼彤的命。

    掌柜的看他皱眉,整个人哆嗦了下,小心猜测:“…是那位姑娘不喜布料?”

    他忍不住犯嘀咕,那姑娘看起来很满意啊,出手也极大方,两匹料子贵是贵了些,但他发誓没坑她银子!

    他们做生意人最会看碟下菜,适当多叫价增添利润,可也得分清对象,那姑娘作者福康郡主府的马车来,甭管她的身份,他都不能加价。

    应当不会过后反悔吧…

    她不像仗势贪便宜的人。

    “你们店最好的布料是放在库房中?”

    “布料精贵,需小心存放,平日都锁在库中,待合适的客人上门派人取出。”

    “她昨日在何处等候。”

    到库房取布料的时间不短,贵客都会被引去楼上歇息。

    掌柜的愣了下,道:“小的带您去。”他摸不到头脑。

    谢世子不是为布料的事来,问人家姑娘在哪个房间做什么。

    李幼彤歇息的房间在三层最里的一间,谢长恭打开窗子,对面是翡氏货行,他挑了挑眉,灵韵阁的地段还真是繁盛。

    他关上窗子,在屋子走了圈,走到东侧,抬手敲了敲“咚咚”。

    谢长恭勾唇,原来如此。

    “…”

    “谢世子,您慢走!”

    谢长恭摆摆手,径直进入对面的翡氏货行。

    掌柜的赔着笑脸送走侍卫们,赶忙关了店门,他得重新整顿整顿,今日约莫无人敢来了。

    “谢世子。”

    闹了这么大的阵仗,翡氏货行的人早发觉,所以看见谢长恭往他们店里来了,认命的迎接。

    灵韵阁都无事,他们更不会有事了。

    毕竟他们货行背后的主子是福康郡主,谢世子作为郡主的丈夫,知道他们的背景自不会为难,不知道敷衍哄弄过去就好。

    “翡姜?”谢长恭扫了眼清秀的青年。

    “郡马爷,正是在下。”

    “你请吩咐。”

    “吩咐谈不上,问你个事,灵韵阁东侧的铺子昨日来往的人你可记得。”

    翡姜道:“底下人有记录,翡姜这就命人取来给您。”

    谢长恭目光闪动,昭淑大长公主偷偷经营翡氏商行几十年,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不仅仅敛财,打探消息也是一绝。

    如果他们连对面商铺的消息都不晓得,恐怕早吃罚了。

    ——

    “郡主,查到了,玉佩样式与端穆王的贴身玉饰相似,您问问普安大长公主殿下,或许能得到答案。”

    彩月递上临摹的端穆王玉佩,裴宝珠拿起来比对,八分相似。

    “确实极像。”可…怎会与端穆王扯上关系?

    端穆王是裕安帝的长子,先帝和两位大长公主的异母长兄。

    生母为普通官家小姐,生端穆王时难产而亡,后来李皇后入宫,端穆王抱到她膝下教养。

    与先帝感情极佳,但最终因为皇位兄弟决裂,带人逼宫,被裕安帝下旨废黜圈禁,郁郁而终。

    先帝登基后感念曾经的兄弟情谊,恢复王位与称号。

    裴宝珠生的晚,不曾见过这位舅舅,只从昭淑大长公主偶尔的话语中听说过他,据她了解,端穆王没有子嗣存活。

    她用力抿唇,又是谁打着舅舅的旗号行事?

    她应当去见一见姨母。

    第二日。

    裴宝珠和谢长恭前去拜访普安大长公主,谢长恭这家伙对外不好惹的样子,但他有个好本事,会讨人欢心。

    “姨母,原来你想念扬州菜了?这个好办,侯府有个擅长扬州菜的厨子,回头给您送来。”

    “姨母别客气,一个厨子而已,您是长辈,长恭和小九孝敬您应该的…”

    “…”

    普安大长公主被他哄的眉开眼笑,连连夸赞他,裴宝珠在一旁撇嘴,普安大长公主见状道:“福康,长恭是个好孩子,你压压性子,别欺负他。”

    “姨母,无妨,小九怎么对长恭,长恭都甘之如饴。”他笑的荡漾。

    裴宝珠恶寒。

    普安大长公主:“……”

    她咳了两声:老喽老喽,不懂年轻人的趣味。

    闲聊过后,裴宝珠正色道:“姨母,我今日来想请您帮忙辨一个物件。”

    “哦?”普安大长公主好奇,什么东西值得小两口亲自跑一趟。

    “并非所有东西我都认得,你别抱…”太大期望。

    普安大长公主无声,死死盯着裴宝珠手中的画,身体激烈颤抖,翎娘连忙道:“主子,别激动。”

    裴宝珠吓了一跳,担忧地看她:“姨母,您注意身子。”没想到姨母反应如此大,她有些莽撞了。

    “你从哪里看见的此物?”

    一炷香后,普安大长公主平复心情,语气带了丝怀念。

    裴宝珠和谢长恭对视一眼,向她一五一十解释。

    普安大长公主说道:“如果李家的小丫头没看错,那的确是皇兄的玉佩,父皇送她的八岁生辰礼,皇兄濡慕父皇,十分珍视它,一直戴着不肯离身。”

    “后来…皇兄被圈禁,他死后玉佩随着他下葬。”

    普安大长公主目光凝重:“按理说玉佩不该出现。”

    “姨母,端穆舅舅可有子嗣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