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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绛珠伸指,在门上叩了两下道:“爷爷,我将他带来了。”

房内传来了费七先生的声音,道:“进来。”

费绛珠一推门,门应手而开。袁中笙向房内望去,只见陈设十分华贵,费七先生银髯飘拂,正坐在正中的一张椅子之上。

费七先生虽然是黑道上人,但是他武功极高,貌相庄严,望之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威,气概慑人。袁中笙心头,不禁怦怦乱跳起来。而就在他踌躇不前之际,费七先生已沉声道:“这位便是黄山隐侠的高足么?老夫曾见过你一次的了!”

袁中笙这才向房中走去,道;“是,我曾到过贵庄一次的。”

费七先生道:“上次竟将你们师兄妹两人,误认为冯圣之子女,老夫实是老糊涂了!”

袁中笙想起上次的事,不禁苦笑了一下,道:“费七先生,那一对短剑……”

袁中笙一句话未曾讲完,费七先生,突然“呵呵”大笑起来。袁中笙本来是想,将自己和文丽的人,怎样一时糊涂,偷了冯大侠的短剑一事,讲给费七先生听的,他希望费七先生能看在费绛珠和自己交厚上,将那一对短剑,还给自己。

可是,他才讲了一句话,费七先生便已大笑起来。

费七先生的笑声,极其宏亮,将袁中笙的语音,全都盖了过去。

袁中笙继续向下讲了两句,所讲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到,逼于无奈,只得停了下来。

而他才一停口,费七先生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袁中笙想要继续说时,费七先生已先开口道:“老夫有一事相询。”

袁中笙苦笑道:“前辈请说。”

费七先生道:“令师及冯圣、何芳夫妇,想必已收到了老夫的请帖,何以相约的日子,就在明日,而他们尚未到?”

袁中笙一的,立即一呆!

他向费七先生望去,只见费七先生虽然力充镇定,像是若无其事一样。但是他仍然可以看出费七先生,十分急于知道这一问题。

他又向费绛珠望去,只见费绛珠也正望着他在微笑。

在那瞬间,袁中笙对费绛珠的好感,又陡地跃进了一大步!

因为,他师父和冯大侠夫妇的事,他是曾和费绛珠说起过的,当时,他曾叮咛费绛珠,这件事不能够再转告他人,费绛珠也答应了。

如今,事实已证明费绛珠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答应了不说,的确不说,连亲如她的爷爷,她都未曾说起,以致费七先生要来问他!

他向费绛珠略点了点头,费绛珠也像是知道袁中笙心中是在钦佩她一样,面上露出十分兴奋的神色来。

费七先生见袁中笙半晌不语,又问道:“他们不准备来了么?”

袁中笙道:“我不知道。”

费七先生道:“难道你与令师已有许久未曾见面了么?”

袁中笙笑道:“是。”

费七先生两道浓眉,皱了一皱,面上已罩上了一重杀气。

虽然那重杀气,还是不太浓重,但却已令人看了心寒,袁中笙又向费绛珠望了一眼,只见费绛珠的面上神情,也十分焦急。

费绛珠一进房,便站在费七先生的身后,这时,她拼命向袁中笙做着手势,示意袁中笙不要得罪费七先生。袁中笙心想,师父和冯大侠夫妇的下落如何,自己万不能说,就算得罪,也在所不惜了。

只听得费七先生沉声道:“那么,他向何处去了?”

袁中笙道:“我不知道。”

费七先生“哼”地一声,道:“令师和冯氏夫妇,容或怕出丑,不敢到费家庄来,但只要你在庄上,他们总不见得会不理你吧!”

费七先生的的那两句话,实是说得再露骨也没有,连不工心计的袁中笙,也已经听出,费七先生是要将他留在庄上,以引自己师父和冯大侠夫妇前来!

袁中笙心中大惊,费绛珠也失声道:“爷爷——”

然而,费绛珠只叫了一声,费七先生已凛然喝道:“住口!”

费绛珠呆了一呆,空自着急,不敢多言。

费七先生站了起来,道:“你听了,若是你师父和冯大侠夫妇,一旦不来费家庄上,你便一日不能离开,知道了么?”

袁中笙抗声道:“我本来是想要立即离去的,实是不能在贵庄久待。”

费七先生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长笑,道:“即刻离庄,不妨试试。”袁中笙还想再讲什么,只听得费绛珠道:“那你就在庄上多盘桓几天,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