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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下起毛毛雨。水晓波把伞撑开,手腕伸了伸,微弱的灯光照在数字手表上,把表拿近,看清了几个数字,零点五十八,都快一点了。水晓波叹口气,起身往桥下走去。桥下是个石洞也是过道,过道里的大石很平整,可以坐在上面。水晓波到时,借微弱的光线能模糊的看见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一个是坐在另一个身上的。越走近,水晓波看到****,重色轻友!水晓波暗骂一声,咳嗽一声,问道:“下雨了,走不走?”两人似乎很投入,没有感觉到水晓波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听到声音,女孩急忙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脸色羞红一片。

    柳源一怔,回了回神,说道:“这么早,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再走。”是挺早,你都还没到手。水晓波轻叹口气,轻哼道:“那你快点…”说着,转身,心中再次暗骂。刚走两步,水晓波停下,回头道:“把烟给我!”他没有听见回答,只见一个东西扔了过来。水晓波下意识的去接,接住后看了看,是烟盒,然后又道:“还有火呢?”嗖!一个打火机又扔了过来。

    呼!水晓波回到桥上,坐下,抽着烟,雨开始下大了,在雨声中似乎还参杂着别的声音,不去想,也不要想。水晓波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在发生着什么……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晓波等不下去,他也不想等了。人家在下面抱美女,自己在上面抱冷雨、抽冷烟。想着就火大,水晓波起身走了,给我滚一边去……

    去哪里呢?这还是个问题,都这么晚了。想了想,水晓波决定去周松那里,他离这里最近,相对也方便些。水晓波朝着周松的家走去。周松家是个小平房,家里只有他和爷爷在,爸妈早已离家而去。

    咚咚咚!“周松!”水晓波敲了敲门,些许,见没有动静。咚咚咚!水晓波又敲了敲。“谁啊?”门里传出一个被人打扰了美梦的声音,“我,水晓波,快来开门!”说完,屋里静了片刻,不一会儿,门开了。哇塞!看到周松,水晓波一声惊呼,急忙然后向后看了看,幸好是此时路上没人,不然肯定要报警。“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周松衣裤未穿站在那里,带着浓浓的困意问道。“唉!不要说了。”水晓波从上到下看了周松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喜欢裸睡吗,出来开门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周松淡淡道:“什么影响,这么晚了也只有你才来叫我开门。”说着,往里屋走去。水晓波把门关上,跟了进去。

    屋里只有周松床头的台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是黑黑的看不太清楚。周松到房间里,倒头就睡了,身子往里靠了靠,让出了半张床的位置。水晓波也是困的不行,手表拿到台灯前看了看,都快四点半了。拿起床头的毛巾,胡乱擦了擦,然后躺下睡了。

    水晓波睡得好香好香,“水晓波!水晓波!”水晓波正在梦中吃东西的时候,周松的喊声把他叫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松问道:“你吃几两面?”“二两”水晓波扬起头,看了看门外的阳光,闭眼醒了醒神,起床。水晓波走出房间,看到一位老爷爷,老爷爷约六十来岁,头上已没有什么头发了,身体略瘦,但看着还很硬朗。这人正是周松的爷爷,他看到水晓波出来,热情道:“起来啦,去洗脸,面马上就好了。”“嗯!”水晓波微微一笑。

    水晓波也是第一次到周松家里,看了看四周,除了周松的房间外还有一个房间,应该周松爷爷的。然后就是水晓波站的这里了,客厅和厨房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厨房啦!就是一个做饭的灶,相比房间这里还要大一些。水晓波洗过脸,捋了捋头发。这时,爷爷端来面条,轻声说道:“来,吃面,不够吃再煮。”水晓波忙去接着,边接边说道:“够了够了,我早上吃不了多少东西。”接过面时,看到周松爷爷手上的老茧,水晓波想起学校说周松的事,原来是真的。

    周松爷爷是捡破烂的,在学校一说是捡破烂的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周松,可不像现在说是捡破烂的都会说是有钱人。由于没有父母,学费政府都会给周松免许多,但余下的也够周松爷爷累的,都不知道要捡多少东西才够,因为每学期放假了周松的学费都还没交完。周松爷爷拿钱去交学费时都是用口袋装去的,全是一毛两毛,最大面值的也只有一块。倒在桌上,数都要数一阵,这也让周松比别的孩子懂得更多。

    周松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那么晚。”想到昨晚就来气,水晓波哼声道:“都怪柳源那小子,重色轻友!”周松笑了笑,说道:“今天就在我这里玩,下午在回去。”水晓波摇头道:“不了,回去还有事,下次再来玩。”

    快临近过年,街上很多卖年货的和买年货的。各种年货看的水晓波眼花缭乱,看着样式新颖的玩具枪,他停下脚步,看了许久才不舍的回家。

    家里,水晓玉正在跳橡皮筋,看见水晓波回来,她跳着橡皮筋的脚一停,嗖的冲进屋里,砰一声,把门关了起来。水晓波苦笑,走到门前,轻声说道:“妹妹,我回来了,开门啊。”“我听不到,你还知道回来啊?”水晓玉生气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有这一次,”水晓波歉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先把门打开。“不开!”“你先打开嘛,我们商量一下。”“商量什么?”水晓玉问道。水晓波一笑,道:“你把门打开,我帮你做作业,怎么样?”“真的?!”水晓玉说着,门开了个缝,看着水晓波。见门开了一些,水晓波眼明手快,用力一推。水晓玉用力推着,可他的力气怎么有水晓波的力气大呢。啊!水晓玉一步踉跄,就要倒在地上,水晓波急忙伸手,抓住了水晓玉。“哼!”水晓玉站稳身形,哼道:“你就知道骗我。”水晓波不好意思,没有说话。“哼!让开!”水晓玉甩开他的手,出门继续跳起橡皮筋来。“呵呵!”水晓波笑了。

    过年的日子慢慢临近,每逢过年水晓波奶奶家都把他喂的两头猪,一头来卖,一头自己吃。杀猪的时候也是吃团圆饭的时候,还会叫大娘一家也来。大娘家就住在村口,在面前的山坡喊她就能听到,而其她几个女儿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回来。

    桌子上摆满丰盛的佳肴。大娘离得近,每年吃年饭都会叫上她们一家,大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当兵,小儿子在外打工。但家里却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是六娘的儿子,叫吴未。六娘一家都在外面打工,吴未就放在大娘这里让大娘带,每个月给他点生活费。还有个胖胖的小孩叫陈桃,是大姑爷的亲戚,也是爸妈出去打工了,让大娘帮忙带着。

    一家人在给逝去的老人们烧过钱纸,磕过头,然后开始吃年饭。大娘说道:“大少爷,你怎么想的,怎么答应跟你妈妈一起过呢。我跟你说,不要跟到你妈那里去,跟着大娘,大娘那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就是。”大姑爷接道:“跟着我,不要跟着你妈去,听说你妈给你找了个后爸,你要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到时候肯定对你不好。”水晓波是老大,大少爷自然是叫他。他没有说话,埋着头吃东西。对水晓波选择跟他妈妈向珍情过,而没有选择跟爸爸水实国过,这件事家里所有人都是反对的,但水晓波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着妈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跟着妈妈过,但就是想跟着妈妈!

    见水晓波没有说话,大娘又要说话了。这时,大伯说话了:“管他跟着谁,只要他是我们儿子就可以了。”说完,看向大姑爷,问道:“你包那个鱼塘怎么样,赚到钱没有?”大姑爷叹了口气,说道:“赚什么钱啊,又亏了好几万。”大姑爷在家务农,以前和大伯一样是做工地的,可他觉得挣的太少想自己当老板,做过许多事情,可都是亏多赚少。

    经大伯一打岔,都不在问水晓波的事了。长辈们聊着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钱,小辈们没有说话,也接不上嘴,只管吃。不一会儿小辈们都吃过了,但都没有谁下桌,都等着最重要,也最关心的一项,发压岁钱。按例,谁请吃团圆饭就谁发压岁钱,都把目光集中到大伯身上。

    大伯看了大家一眼,正色说道:“吃完了就下桌子,还坐着干什么。”都知道大伯是开玩笑的,孩子们都嘿嘿笑了,盯着大伯。大伯一笑,把手放进胸前衣服里面,拿出那一张张红色的。大娘逗道:“你们看,你们大伯好多钱啊。”孩子们根本没听大娘说的是什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大伯的手。虽然知道那红红的肯定是不会给他们的,但还是期待着。最后大伯给了每个孩子五块钱,得到钱的孩子们都很高兴,给吃了蜜糖似的。孩子们钱一拿到手,瞬间就不见了人影,留下长辈们在桌上聊天。

    过年,今年虽没有爸妈陪在身边,可水晓波觉得比以前过的要开心些。因为水晓波记忆里,每年大年三十,只要爸妈在家必定会吵架,而且每次吵的都非常厉害。妈妈吵完了就哭,每次初一去照全家福眼睛都是肿的。打架倒是不会,可水晓波很受不了那种的感觉,所以水晓波是赞同他爸妈离婚的。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水实国似乎太老实了,有一次和一个邻居合作做一个工地,别人把他坑了,可他连句话都不敢说,向珍情听说后,直接找上门,还闹到了法院,结果怎么样水晓波不知道,但向珍情的性格让水晓波很赞同,你今天打了我,明天我一定要还回来。这或许也是他选择跟妈妈的原因,他觉得他爸爸缺少男人的血性。

    2004年,水晓波突然感觉到过的好快。转眼,新学期就开学了。在报名时水晓波碰到了结拜过的兄弟,鲁辉。在上学期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学去了别的地方,这学期又转了回来。见到鲁辉,水晓波非常高兴,两人玩的很好。鲁辉住在镇上,但时常会一个人去水晓波家找他玩。其实兄弟们都在水晓波家住过,而水晓波也在兄弟们的家里住过,兄弟间的感情异常要好。

    新学期重新分了班,水晓波还是在三班,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兄弟们还在,只是水晓波的班长没了,同桌也在男女失调中变成了一个男孩,名叫石秋,长的帅帅的,头发染过的,在被老师骂过后又染了回来。水晓波在他大娘家时见过,算是认识,好像和他还有点亲戚关系。石秋每天上课都会讲一些,那天又打了谁,那个女孩家里有钱又长的好看,可以去找他谈朋友之类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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