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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窑,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们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有我一口喝的就有你们一口喝的。可为什么你们竟然背叛我,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还比不上那点破钱?”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一手撑地,半躺着向着眼前的十几个人吼道。

    寒窑玩味的看着眼前汉子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边旋转着手中半臂长的断刃,一边嘲笑道:“呦呵,看来我们的萧大帮主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弟兄们这些年跟着你的确是得了不少好处,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女人权势,都不比别人差多少。但这些毕竟是身外之物,来得容易,它走的也容易。没有强大的武力来守护,终归不是个事。本来大家一起修炼,共同进步也没点啥,大不了最后各奔东西,倒也不至于来谋算你萧岚。但谁曾想你小子不识好歹,非但不全力助兄弟们提升实力,还借着帮主之位不断给自己得好处,你说说叫兄弟们如何心服?”

    萧岚死死的盯着寒窑的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刺穿一切的利剑,虽然生受重伤的躺在地上,但凌厉的气势却没有半分的折损,反而愈演愈烈。他环顾了四周其他的人一眼,沉声道:“你们也是如此所想?”

    其他十几个人除了寒窑之外皆不敢和萧岚直视,躲躲闪闪的眼神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寒窑瞥了一眼众人,冷冷笑道:“我们如何所想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今日你必须得死!”

    他深知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毕竟萧岚身居帮主一职多年,积威甚重。而且当年自己这一批人的的确确是萧岚一手带出来的,不论是武功还是能力,都远远不及眼前之人。尽管他已经被自己通过一些手段重伤在地,但难保没有什么后招。一旦这些人被他的胆气慑服,自己一个人说不定还真的干不过萧岚。

    寒窑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自己谋划了如此之久,怎能在这最后的节骨眼上失败?手中的断刃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向着萧岚面部袭去。这一击乃是寒窑专研多年所创,曾有无数高手死于这致命一击之下,而且此刻寒窑激发了心中的狠意,哪里还给萧岚半分活路。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一道寒光犹如直奔皓月的流星一般从众人眼前掠过。虽然此时是正午时分,但每个人的背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一击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所能够理解的了,若是萧岚全盛之时,或许尚能抵挡一番,但此刻他重伤倒地,却是半分的机会都没有了。有几个心肠软的甚至都闭上了双眼,但每个人都知道,怕是下一秒,这个曾经如同骄阳一般比任何人都耀眼的帮主就会身首异处了。

    萧岚盯着这一缕贯日的长虹,眼神冷静的可怕。今日所发生的事他已全部知晓,无非是副帮主谋夺帮主之位,设了个套子让帮主钻了进去,然后再找个某须有的罪名掩人耳目。萧岚原以为这般狗血的剧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毕竟他的兄弟都曾和他出生入死,再艰难的困境他们都走过来了,这些虚名又如何能羁绊前进的步伐?

    但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是觉得不可能,他就偏偏发生在你的身上,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萧岚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这一击他躲不过,也不想躲。哀某大于心死,连自己曾经最亲近的兄弟都背叛了自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留恋的呢?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事情,一切的一切缓缓地在他的心底流过。

    八岁出道,以一己之力单挑狼山四鬼不败。

    十六岁连挑南山十九峰众匪,最后被奉为南山匪王。

    二十三岁带领手下一帮兄弟连战连捷,终于一统江湖匪道,无论是谁见了他都要恭称一句匪王萧岚。萧岚之风,一时无量。

    之后的日子他开始修身养性,开始毫无保留的培养身边的兄弟。短短几年时间,原本名不见经传只在匪道出名的一群人逐渐在江湖上声名渐显,而原来的无敌神话萧岚却逐渐走下了神坛,除了他身边的兄弟,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的匪王去了哪里。

    萧岚自嘲的笑了笑,当初师父让自己不要太过相信身边人,自己还不是太在意,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无非一个情字,若连这些兄弟们都不能相信了,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呵呵,果然情绝之时,便是我萧岚命灭之日。既然如此,那我萧岚今天就真正无情一回!

    眼看寒芒到了眼前,萧岚单手突然在地上一撑,用胸口挡住了断刃的去路。接着萧岚的面色突然变得异常潮红了起来,整个脸庞仿佛能够滴出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