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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桉......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顾桥眼底爬上的希翼。
一年了,她在监狱被人拿烟头烫,殴打,都一一忍下来,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终于来接自己了。
“你没那资格,我可以让你出去,不过代价你想好了吗?”
苏沉桉神情冷漠,脸上写满嫌恶。
顾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留下几道污痕,“没关系,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都答应你,求求你。”
她跪在地上,爬到苏沉桉的脚边,摇首乞怜。
再留在这里她真的会死。
至少出去,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然你会后悔没有留下。”
苏沉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多给她一个眼神都觉得恶心。
顾桥尤为害怕他会丢下自己,踉跄跟上,在推搡下走出了这个她做梦都想离开的牢笼。
若非为了孩子,她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监狱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苏沉桉已经在车上。
她拉开车门准备上去,苏沉桉蹙眉,“自己回去,我嫌脏。”
说着他避开顾桥的手,关上车门,黑色车影疾驰而去。
深秋,一阵风吹来都带着凉意,她单薄的衣衫抵御不住,只能是阵阵打颤。
直到傍晚这才走到苏家别墅,她满是淤青的手抬起又收回,抿着双唇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
苏家管事,自然知晓门外是谁,开门让她进来。
苏沉桉不在家,几个下人围了上来,眼里的幸灾乐祸藏不住。
当年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小姐,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身上背负着几条人命,有什么资格再和她们叫嚣。
“我还以为管家把乞丐放进来了呢,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馊味,原来是你啊。”为首的女人,是苏沉桉的远房表妹周敏。
在苏家寄养,平日里作威作福,以前常被顾桥说教,心里早就不爽,见到她落魄成这样,掩饰不住笑意,讽刺道。
“就是,没想到你还能有今天,以前不是很高傲吗?现在怎么像条狗一样?”
“别说,狗还会叫唤两声,你看看她。”
其他几个下人倒是跟着附和,她们平日里跟着周敏一起,从苏家捞了不少的好处,这个时候自然是站在她这边。
顾桥没有说话,站在原地。
是啊,现在的她跟条摇首乞怜的狗有什么区别,谁都可以欺负她,甚至她放在心尖上的丈夫,都恨不得她死。
“行了,苏少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让他看见夫人还是这副样,你们都要挨罚。”
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着跟她们相同服饰的女人,以往在苏家跟顾桥倒也没什么交集,只是看不惯她现在这副卑微举止。
这个曾经骄傲的像只天鹅的女人,现在已经卑微到了尘埃。
欺负顾桥的女人轻哼一声,自然没有多说,朝着顾桥翻了一记白眼,日后时间还长,她有的是时间折磨她,转身带着人离开。
“跟我来。”肖然声音清冷,听着却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
顾桥点了点头,走进浴室,肖然拿来衣物递给她后关上了门。
雾气缭绕,她躺在浴缸,被热水包围的感觉让她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温暖慰藉。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如果不是她,顾家就不会破产,她的父母也不会落得那样下场。
顾桥失声痛哭,她恨,恨自己所做的一切。
苏沉桉经过浴室,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离开。
良久,她换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