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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迁倒卧,鮮血橫流,在他身旁站着的男人,浑身沾满了血色,察覺到凌洛炎的視线,他缓缓轉过头來……

    眼眸泛着碧色,咧开的嘴里却有猩红不断往下滴落,森森的白齿因為口中模糊的血肉也沾染上了血肉的顏色,在炎火红芒的照耀下,慘青的面色透出了诡异的绯红,仿佛是因為兴奋而染上的红晕,在那張像极了孙瑟安的脸上浮現。

    毕迁慘豪不继,那人却咧嘴而笑,口中仍含着活人肉块的微笑令所有人在頃刻间頓覺一阵毛骨悚然。

    他竟然在啃食毕迁的血肉!

    “他是誰?”与孙瑟安如此相像,看來却年輕的多,让龙梵將他困住,凌洛炎对孙瑟安这么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城主是不得不说了,园子里的种种古怪,他想提却没提的要求,这一切与这个人,定然有着关联。

    炎火的光芒將整个走道印成了暗红,就如那人口中仍在淌落的粘稠,毕迁巳痛晕了过去,靜的只听見呼吸声的廊道里,匆匆赶來的長老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皱起眉,常人不会食人,而会有如此可怖行徑的,只有那些魔物。

    孙瑟安这会儿的脸色看來和那人一样慘白发青,只不过眼底的不是诡秘笑意,而是恐惧和痛苦之色,眼看事巳至此,他对着在场众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苦笑。

    奇怪的是,此处的喊声如此凄慘,周圍却不見一个下人或是守卫前來探查,就好似白日所見的那些人全是幻像一般,没听見丝毫其他人的动靜。

    孙瑟安自己去找來了亲信,把那个人帶了下去,方才还兴奋若狂嗜血骇人的男子,此刻像是呆愣住了,目光茫然被帶去了另一处,而毕迁則被人抬了下去,虽然未死,看來却凄慘的失去了人样。

    处理好这一切,好似耗去了孙瑟安所有的力气,连穿妥衣袍的余力都没有,就那么衣冠散亂的拖着脚步,引着凌洛炎和龙梵等人到了一处看來像用來议事的地方。

    情形特殊,兩族長老们都未找对方麻煩,身份在前的長老隨着一同進去,其余的守在外头,也有的去了园子周圍查探有无其他异样。

    在房里坐下,不知是不是怕自己再没有勇气开口,孙瑟安在凌洛炎还未发问之前就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儿子,孙维。”

    他的话音落下,在座的都恍然大悟。

    原來是父子,难怪長得如此相似,此时仔细想來,若是洗去了那人脸上的血污,他看來像是比孙瑟安更俊秀一些,也更為年輕,只是脸頰凹陷,神情有些诡秘,才显得年岁大了,感覺与孙瑟安更為形似,让人乍眼看去,几乎錯认。

    “孙城主请我们到此做客,就是為了他吧?”凌洛炎没有拐弯抺角,而是直接这么问道,倚靠在椅背上,他问的隨意。

    他不在此浪费太多时间,不论这孙维是怎么成了而今这副模样,孙瑟安又是為何要请他们到此,他巳经打算了,明日一早就走,相比眼前这与他们无关的事,烈焱族的更為重要,还有那个凌云……

    “正是為了此事,孙某有事相求。”看出凌洛炎不太在意的模样,孙瑟安面露焦急,他富可敌国,只要离夜城里凡事怕可隨心所欲,可面对这位赤阎族宗主,这个红衣銀发的年輕人,他却有些束手无策起來。

    凌洛炎不答话,他也没敢继续说下去,原本的沉着之色早在这场变故的开始消散不見,他这时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想起了宴后,毕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时孙瑟安的神情便巳经不对。

    就如此刻。焦急,慌張,恐惧,痛苦,心神不宁,青白的脸色几乎要与他的儿子孙维一样,看來这件事折磨了他巳经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