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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无声息的走道內,只有突兀出現的血掌印显得分外扎眼,房內的光亮投射上去,让它看來更形诡秘。

    看着这个血红的掌印,凌洛炎忽然生出某种荒謬的感覺,突然出現的城主,欲言又止的请求,华麗的庄园,诡异的血掌印,这是哪部推理小说的情节?或者是武俠?之后是不是还得有人接二连三的遇害才符合此刻的气氛?

    如果孙瑟安是想用这种故弄玄虛的方式让他留下,还真是用錯了方法,他早在拍片的时候就对这种情节免疫了。

    扯了扯龙梵,当做没見过眼前这东西,他伸了个懶腰,“睡覺。”

    凌洛炎对它不感兴趣,龙梵更不会有多余的心思,与他们无关的事,他不打算深究,漫長的岁月早就耗去了他的好奇心,更不言眼前有更吸引他注意的人。

    把门合上,他走到凌洛炎身旁,帮着他把衣衫解下,“今日累了就早些休息,別再招惹我,免得明日路上难受。”

    “我招惹你?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只見了某位祭司兽性大发,不断來招惹我。”脫下外衫,凌洛炎轉身在龙梵脸上輕拍了兩下,“所以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今晚本宗主不奉陪了,祭司大人要是又起兽性,记得自己解決。”

    在脸上輕拍的手帶着指尖的抚弄滑过,对他这种犹如调戏的动作,龙梵微笑着把经过身旁的人勾了回來,正抱在身前打算吻上,合起的门外又有了响动。

    兩人的唇正要貼到一起,细微摩擦的声响却从门外清晰无比的傳來,一片寂靜的房间和走道,使得那声响格外的惹人注意,即使想要忽略也办不到。

    凌洛炎蹙起了眉,放开了眼前的男人,直直的走到门前,倏然间把门打开,这一回门外倒是有人,再不是空无的黑暗。

    只見一盞嵌着大顆明珠的琉璃盏搁在地上,有人俯身蹲在门前,正輕輕的,小心的擦拭着什么,側首垂下的头看不清面目,但从他的动作看來,是在擦拭那个血掌印,蒙蒙的白色光亮从明珠上透过琉璃折射而出,照射在那人的側脸上,慘白的脸色几乎有些发青,而那过分小心的动作,令那人的行為看來更為诡异。

    仿佛没发現凌洛炎巳经打开了门,在门前不远的地上蹲着的人形继续着擦拭的动作,寂靜无声的走道里,只又半明半暗的人影,只听見布料和地面摩擦的声响……

    这样看來,还真有几分令人悚然的感覺,皱着眉看着那人,凌洛炎踏前了一步,“你在此做什么?”

    那人听到话音像是吓了一跳,几乎跌坐在地上,待他缓缓抬起头來,看清了样貌,才发現这人原來是毕迁,但满額的汗水和紧張扭曲的脸色,却让凌洛炎差点认不出他來。

    “炎主……”抺去了脸上的汗,毕迁恢复了原來的神情,把手中擦拭血迹的布块捏在手中,像是极力想要自然一些,对凌洛炎行了一礼。

    “那被你擦去的掌印是何人留下的?”直接对他这么问,凌洛炎指了指地上留下,还未擦干淨的几许痕迹。

    “小人只是看地上脏了,这才擦了擦。”

    毕迁的回答看來是不想让他知道,也正说明了这不是什么故弄玄虛,或者这与宴后他对孙瑟安所说的话有关……让孙瑟安匆匆离去的那句话……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离夜城主对他如此恭敬,像是有求,却没有直言,如此遮遮掩掩。凌洛炎总算被勾起了一些兴趣,朝后对龙梵瞧了一眼,却发現那双眼始终看着他,对毕迁和地上的血印一点都没在意。

    “洛炎不必看我,族內事务,做主的人是你,不论你作何決定。”知道他心中的打算,龙梵扬起了几分笑意,他对外界发生之事从來没有太多的兴趣,但只要是洛炎想做的事,他会在旁。

    看到那双微蓝的眼眸中流轉的情意,明白龙梵话里的意思,凌洛炎忍不住輕笑着湊了过去,在那双誘人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轉头对着毕迁挑起了眉,“地上脏了,便擦了擦,需要这般着急的,在午夜來擦?还是这痕迹非得尽快擦了不可,以免让人瞧見?你们城主究竟有何事要求我,他不说……不如你來说。”

    毕迁面色迟疑,眼前倚在门边的年輕人巳经脫了外衣,看來本來是要睡了,此刻身上是浅红的衫子,披散的发垂落在肩头,看似问的隨意,甚至有些懶懶的漫不经心,可那双挑起朝他看來的眼,却让他額上抺去的汗水再度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