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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佳丽浑身激动地仰望着虚弱得摇摇欲倒的玫兰妮,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的友情。在玫兰妮那宁静的血液中也同样蕴藏着勇敢的旗帜精神,轻柔的声音和鸽子般和善的目光下也有着一股不屈不饶的意志。玫兰妮就像一座灯塔,让斯佳丽在茫然无措时可以找到方向;还像是一副盾牌,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她!

    ‘她是我的枪,我的盾,我的勇气!’

    玫兰妮将一根手指举到嘴上示意杰拉尔德别作声,然后摇晃着身体沿着楼梯过道走了回去。她们听到她用戏耍的口吻说:“别害怕,不是什么大事儿!斯佳丽想把查尔斯那支手枪上的铁锈擦掉,不料那玩意儿走了火,差点没把她吓死!”

    斯佳丽几步跑上楼把枪塞到杰拉尔德手里,接着上前扶住正重新扶着墙壁往这边走来的玫兰妮,“回床上去,傻瓜。不是叫你呆着别动,你怎么又不顾惜自个了。”

    玫兰妮纸一样苍白的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表示理解,在斯佳丽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你真是太棒了,斯佳丽。可我要下去帮点忙,得趁去沼泽地的人回来前把那个人拖出去埋掉,地上的血迹也得收拾——”

    斯佳丽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一面把她往房间带,“我需要你立刻回床上去躺好,那些爸爸和我会做好的。放下心,亲爱的。”

    斯佳丽安置玫兰妮上床,然后操起剪刀利落的从窗帘上剪下一大块布卷在手里,跑下楼用布包住死者鲜血直淌的头,一面在杰拉尔德惊诧的目光中搜索死者的钱包,把鼓鼓囊囊的皮夹子和他带来的背包放在一旁。

    “别想这是否道德了,爸爸。我们快把他抬出去挖个深坑埋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撞见。”斯佳丽果断地说着。

    杰拉尔德回过神来,和斯佳丽把尸体搬到屋外的小山坡下掩埋了,又把滴落在地的血迹清理干净。做完这些斯佳丽把钱夹、背包内拿上楼收拾好,把两个包包也毁尸灭迹了。

    两个包包里装了大堆的东西:一截蜡烛、一把小折刀、一小块板烟和一团绳钱,一包咖啡,一袋硬饼干,还有一张嵌在镶珍珠的金框里的小女孩相片,一枚石榴红的宝石别针、两只很粗的带细链条的金镯子、一只金顶针,一只小银杯、一把绣花用的金剪刀、一只钻石戒指和一副吊着钻石的耳环,这钻石连外行一看就知道每颗超过了一克拉,这样看来全是那个北方军抢来的;此外还有一大堆乱成一团的钞票,北方的和南部联邦的票子混在一起,中间夹着三枚闪闪发光的金币,一枚十美元和两枚五美元的。

    斯佳丽把这些放到抽屉里,心里没有一丝不安,相反她还松了一口气,因为斯佳丽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一直憋着气等着这件事发生,现在回家后的第一次危机过去了。

    谁也没有问多出来的一匹马是哪儿来的,这一带不久前还是战场,那么显而易见这是匹掉队迷路的马,或许有人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但仍旧保持着沉默,反正大家很高兴多添了头牲口。

    那年深秋季节一直持续到十一月,而温暖天气对于在塔拉的人来说是很舒适的。爱伦的苏醒更是让塔拉欣喜若狂。

    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一切终归是柳暗花明、否极泰来。

    只要爱伦在,塔拉就有了重新焕发生机的力量,对于斯佳丽而言,爱伦活着这个事实,就意味着一切皆可重来!

    他们现在又多了一骑马,可以不用步行外出了。而且每天的餐桌上都有牛奶、煎蛋,熏肉或者是火腿拌着生菜、红薯,还有花生和苹果干,甚至有一次过节还吃了只烤鸡。

    那头老母猪也终于被波克抓到了,现在和它的那窝小猪一起关在木栅栏里,正高兴地哼哧哼哧。这意味着宰猪季节一到,大家就都有丰盛的肉食品。

    斯佳丽现在有食物养家了,而且还有两骑马、马车,还有从北方军身上搜到的那些钱和珠宝。如今最需要的是准备过冬的衣服。

    她明白,如果打发波克到南边去买,那是很冒险的事,因为无论北方军还是南部联邦的军队都可能把马掳去。不过,家里至少还有钱买衣服,有马和车子可以外出。

    总之,最苦的时期已经熬过去了。

    杰拉尔德开始忙着摘棉花,常常站在太阳下的棉田里,累得腰酸背痛,斯佳丽默默的跟随,两只手也被棉桃磨粗了,却依然默默无言地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