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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娇瞪了一眼林文,林文不为所动,反而对颜希月道,“娘,您跟小六说话,我去看着小江他们学习。”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留下林娇一人承受她老母亲的‘关爱’。

    “娇娇,小五说你胃疼,是不是真的?”颜希月心想,可不能再惯着这孩子了。这时候人们见着吃的了都是抢也要抢过来的,咋的小六不仅不爱吃,还差不多把自己弄出胃病来。

    真是活久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咋说小六的闲话呢。

    林娇心里委屈啊,她也没想到,不就是没怎么吃东西嘛,咋个胃就疼了?还被小五撞见了,被他撞见不说,又将这件事捅到她娘跟前,这就很倒霉了。

    “娘,我错了。”这是跟二哥学的,遇事不决先认错,“娘,我以后肯定好好吃饭,再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了,我向娘保证!”

    林娇竖起三根手指,神情郑重。

    “小兔崽子!”颜希月才不信嘞,家里这几个孩子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你就作吧!看我回头把这事儿告诉你四哥,让你四哥给你说。”

    老二林建军嘴能说,他嘴甜会说话。可老四林建设,那是嘴毒,是直戳人心窝子的话。

    林娇一听这个,脸都绿了。

    她当即扑倒颜希月身上,内心极度忏悔,非常诚恳,“娘!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你女儿吧!”

    “哼!”颜希月冷笑,“再让我知道你不好好吃饭,咱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保证,娘,你信我!”林娇心想,还能咋地,不能再这么狠了,以后多少也吃点儿东西。

    颜希月微微点头,算是默认这事过去了。

    见颜希月终于放过这事,连忙岔开话题,“娘,我三哥呢?”

    “你三哥和大哥二哥有事,迟点回来。”颜希月把烧砖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林娇听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砖?!”

    “嗯,说不定过阵子,咱就能住上新房子了。”颜希月道。

    “那要花钱不?”林娇问道,“要钱的话,我把私房钱贡献出来。”

    “小声点儿。”颜希月‘嘘’一声,看了看外面没人,才道,“别让你俩嫂子听见了。”

    “不会的。”林娇放轻声音,“娘,我两个嫂子见我三哥那样,有没有提过分家?”

    最好没有,否则俩嫂子生日的时候,没、有、雪、花、膏!

    哼!

    “没提,但是有那个想法。”颜希月也不打算瞒着小六,家里的事又不是不能让她知道,“但是后来又自己把想法收回去了。”

    那就好,以后的雪花膏,还是有大嫂二嫂的份儿的!

    天色渐晚,三个兄弟回家的时候,林平安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就等人一回来掀锅就吃。

    只是没想到,三个兄弟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个重量级人物——老叔公!

    林平安连忙迎过去,把人扶到林建业的屋子。

    “叔公,咋个想起来咱家了?”林平安叫老二去叫颜希月,顺便把家里的点心啥的拿过来。

    老叔公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难言的香味,那香味儿把他胃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想你的手艺了,是不是炖肉了呀?”他问道。

    “叔公的鼻子真灵。”林平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叔公,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整个滑蛋。让建国建业他们先陪陪你。”他起身走到门口,“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把菜都端进来吧!”

    老叔公来家了,各屋子里的小辈,包括颜希月都颠颠儿的来了林建业的屋子。

    “叔公,尝尝,这是今儿刚从供销社里买的鸡蛋糕,软乎乎的。”颜希月把点心放在林建业的炕上,一字排开,地下垫着层塑料布。

    “老三媳妇儿,我问你个事儿呗?”老叔公拿了块鸡蛋糕,小口咬着,问道。“您说。”颜希月招手唤来几个娃娃,把手里的炒花生分给他们,“明天再吃,待会儿可劲吃肉知道不?”

    小江小河他们懂事地点头,冲着老叔公礼貌喊道,“曾叔公好!”

    “哎,好!”老叔公笑眯眯道,“有功夫了,去叔公家去啊!”

    “老三媳妇儿,你本家是姓颜不?”待娃娃们走了,老叔公问颜希月。

    “嗯,姓颜。”

    “你娘家都有啥兄弟姐妹来着,我记着有个老哥哥,还有个老姐姐,对不对?”

    “对,不过前几年都没熬过去。”颜希月叹道。

    “可怜人哪!”老叔公也摇头,“你娘家是隔壁红日大队的吧,前几年那块儿不是糟了个大罪吗?就是那事儿。”

    老叔公口中的‘那事儿’,是指拍花子。

    前几年缺粮食的时候,有股拍花子的在阳水县一带流窜,曾经在红日大队做过案,专门等在学生放学的路上,或者山上,或者红日大队里的那个小树林,就等人一落单就将其打晕,然后套上麻袋运走,卖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