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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和海听了别人的建议打车就去铁路医院,进了铁路医院,七拧八拐,问了一圈的人,终于在一个长廊的尽头,秀看到了一栋三层小楼,破旧的楼梯门上挂着“同位素”字样,一楼走廊里光线非常不好,有三、五个人坐在凳子上排着,看样子不是太挤。

    很快就排到了秀他们,秀抱着孩子忐忑的坐在了医生面前,

    “怎么了,看什么”一个年轻的医生头也不抬,正在病历上写着什么,海赶紧上前,解释,医生抬起头,让孩子的脸朝着他,看起来。

    怀中的孩子在车上刚吃过奶,睡的香甜,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翻,撂下来一句话“离眼睛太近,同位素不能做,你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就忙着招呼下一个病人。

    秀和海失望的抱着孩子走出了铁路医院,一看时间刚好11点半,就这个点赶到二院人也下班了“现在我们去哪里”秀问海,

    “还有半个小时呢,我记得第一人民医院就在这附进,要不咱再去那看看”都是为了孩子,男人既然这么说,秀当然是赞成了。

    等他们气喘吁吁爬上位于第一人民医院三楼的皮肤科,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接诊医生简单瞟了一眼“这个血管瘤恰在眼角,比较难治,等孩子长大了可以做手术”

    “长大,做手术?这有点不现实,孩子才刚两个多月,如果血管瘤再长大,影响视力怎么办,只有继续再找医院,还是下午去二院吧”。奔波了一上午一点进展都没有,秀和海正好把希望都寄托在二院上。

    秀和海一筹莫展,垂头丧气走在大街上,早晨起得太早,又奔波了一上午,两个人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但一想到孩子病情,却都没有了胃口。

    前几天,海跟大嫂子电话咨询医院的事情,大嫂子极力邀请他们中午去单位找她,也好歇歇脚。

    大嫂子工作特殊,周末经常加班,单位就在市里,公交车非常方便,两站路,就到了,大嫂已经收拾妥当,正在办公室等着他们,看到秀和海,二话不说抱起孩子,就带着秀和海就走进了单位一壁之隔的小饭店,点好菜,就忙着问上午情形,海一五一十把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多看几个地方也不错,不过我打听过了,看血管瘤还是二院,俺单位有个孙姐他外甥就在那做的激光,听说效果还不错,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我陪你们一块去“嫂子很是热情的帮秀夹菜“你奶着孩子,两张嘴,得多吃一点,这样奶水就足,你的奶水挺发孩子的,你看小家伙的脸,胖乎乎的,多可爱,如果没有这个小点得怪帅”大娘抱着小侄子,爱不释手。

    担心人多排队,吃完饭,没有休息,嫂子和海他们打了一辆车直奔二院,到了那还不到1点半,门口已经又排了20多个,有了嫂子的帮忙,秀轻松了许多,和海在走廊上溜达起来,到底是市级大医院,到处窗明几净,房间也是宽敞明亮,只是人也不少,每个门前都排了二、三十,只是这个皮肤科门诊,就有七、八间接诊室,还没有上班,房门都紧闭着,走廊上除了等待的患者,就只有一两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在忙碌,白大褂到没看到多少,经过一上午的接诊,人显然少了很多,上午见到的面孔也就三五个,其他的看样子都是新来的,还几乎都是孩子,哭哭嚷嚷的一刻也不宁静,保洁来回的打扫,还是显得很脏。

    等待真是着急,2点不到,几家房门陆续打开,人们蜂拥而上,上午的情形又一次上演,不过经过分流,速度倒是显得很快,秀他们排了两个多小时,就排上了。

    接诊的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大夫,看起来比秀大不了几岁,干净利索,模样长的挺受看,像极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里的一个女主角,只是态度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简单一看,就低头刷刷的写起来,大嫂子一看不乐意了“你给孩子看完,怎么这也得给我们讲一下吧”

    “我给开完方子,再讲不晚吧”医生明显的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

    海悄悄抵了嫂子一下:咱还指望她给孩子看病,可不能轻易得罪大夫,嫂子脸带怒意,还是闭上了嘴。

    “海绵状血管瘤,建议患部注射”医生头都没抬,甩去来冷冷的一句话,

    “医生,孩子血管瘤长在眼角,注射后影响视力吗?”一听要在眼角打针,秀不禁有点担心,

    “我当然知道是眼角,不注射,你有好办法”女大夫有点生气的反问,唯恐再惹医生不高兴,秀赶紧闭上了嘴。

    随后交费,到注射室排队,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该给孩子注射了,交费时海已经打听到了注射的药物是尤甘毓酸纳,主要是为了固化血管瘤中血液,然后促使自身吸收,至少患部逐渐萎缩。

    给2个月的小儿,在眼角部位注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1711也许是注射室的药味太浓,或许是孩子有了感应,一进门,孩子就哇哇的大哭起来,任秀怎么都哄不好,豆大的泪珠不断涌出,弄得秀也跟着心疼,药已经配好了,又不能耽误,只能狠狠心把孩子放到注射用的桌子上,一离开母亲的怀抱,孩子哭得更厉害了,小手、小脚不断扑腾,本来小脸很白,现在不但是脸,也一双眼睛都哭得通红,满是恐惧神色,秀心疼孩子,也跟着抹眼泪,被一旁的护士疾言厉色的一顿训“你这是心疼孩子吗,越耽误孩子不是哭得时间越长,心疼孩子病就不治了吗,还不赶紧把孩子摁住”,。

    秀实在不忍心,含着泪水躲到门外,注射室里海摁住孩子的头,嫂子抱住孩子的身子,护士拿着注射筒小心的注射,躺在诊床上的孩子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门外的秀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