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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不幸,太不幸了!分明是两类人,非得挤在一起共事。”赵义的言语间透着十足的懊恼。

    “的确不幸,我也有同感。”陈骭气愤难当的赞同道。

    “但是这样的不幸,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赵义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你妈的,你还真觉乎着自己无辜啊?”陈骭气急败坏的骂道:“仗着自个关系硬,就到处拉帮结派跟上级叫板!你觉得,谁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反骨崽?”

    “老陈,你对上级的这份忠诚……也实在太有意思了。”赵义义愤填膺的苦笑道:“一直以来,你正是出于这份心……才到处给我添堵,而且还是理直气壮的添堵!”

    “添堵?”陈骭认真的更正道:“请你自信点,那明明是‘为敌’!”

    赵义轻蔑的反驳道:“不好意思,要说敌人,你可不配!”

    “他妈……你大爷的!”陈骭歇斯底里的吼道。

    赵义严肃的批评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在我眼里都只是幼稚叛逆的小兔崽子!”

    陈骭气急败坏的怒斥道:“你个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玩意,还有脸说别人幼稚叛逆?也真是个笑话!”

    “我不懂人情世故,你懂!”赵义呵斥道:“你懂人情世故,还把事搞成这样?”

    陈骭理直气壮的说:“我只是照令行事!”

    赵义为陈骭的狡辩气愤的骂道:“去你奶奶的照令行事!你自个要是没这想法,我把自个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夜壶使!”他强调道:“战端是你们挑起来的!当时下手多黑,多没有下限,你心里明镜着呢!还想狡辩,我都替你心虚。”

    陈骭咬着嘴唇沉默着,用力之大甚至都流出了血。

    赵义催促道:“妈的,说话!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拿你的尸体喂狗,让你连撮骨灰都剩不下!”

    陈骭理直气壮的说:“没错,我主观上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作为一个军人,思上级所思,做上级欲做,本分职责所系!”他强调道:“忠诚,是军人最基本的要求!”

    赵义不以为然的说:“没错,忠君爱国的确是军人的基本品行,自古以来都是。”

    “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你这个反骨崽嘴里说出来。”

    “笑话!我再怎么反骨崽,也没对国家民族有半点不忠!怎么在你看来,倒好像狗嘴里吐象牙一样?”

    “不是吗?我可不相信一个对上级都不忠的人,还能对国家民族这种虚有概念保有忠诚!”

    赵义冷下脸,认真的摆开案例道:“需要我证明吗?你知道夏天那会我去关内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当时去的是河北,保定!你消息那么灵通,应该知道那个时间段,保定发生了啥事吧?”

    “知道!皖军叛乱,把我们最大的一所军校烧了——他妈的一帮子败家子!”

    “当时我在那,不是去游山玩水谈生意的!”赵义非常郑重的说:“是跟叛军,还有叛军的幕后指使·小日本鬼子拼命的!——为此死了30多个弟兄。”

    陈骭极为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感叹道:“可我听说你是去搞福寿膏的。”

    “鸦片?那是为了讨达官贵人的欢心,不得已才做的。毕竟,搞军事是得花钱的,装备、弹药、粮草、兵员、医药……什么不是钱?”赵义苦笑着问道:“你以为我喜欢那玩意?我祖上可是有人因为这玩意,含冤而死的!可是这年头,不把脸皮撕下来喂狗,啥事都干不成。”

    陈骭懊悔的说:“听你这么说,我干的实在过分了点。”

    赵义撂下了直指陈骭的堑壕枪道:“我撇家舍业在关里保家卫国,结果你们却在关外烧我家房子——这可不是一般的过分!”他目光微微颤动着问道:“之前,你如何质疑我、怀疑我,我都没在乎过。现在,你们做的太过火了,逼的我只能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把你们全杀了,背上手刃战友的心理负担!”

    陈骭苦笑着承认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罪无可赦。不过既然我不仁,那你无义也无可厚非!有啥心里负担呀?”

    “向战友开枪的人终将不得好死!你以为这话是凭空捏来的?”赵义反问道。

    “那些出了名的论调,是不是凭空捏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不信任你的时候,你我就已经是敌人了。”

    赵义略显同情的对陈骭说:“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关于我的负面谣言,我只知道……老陈你太缺乏主见,又太愿意相信跟自己亲近的人。而我,对权术一窍不通,脾气又爆,根本没能力让一个人抛下多如海的谣言来信我。所以……”

    “别说了!无解,咱俩也就这样了。”陈骭非常失落的说:“但是你得知道吸取教训,学学别人收买人心的花招!”

    “收买个屁!”赵义苦笑道:“我不用你替我想!拜你所赐,虎骑完犊子了,我的戎马一生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玩不动了。”

    陈骭沮丧且厌恶的说:“我不也是这样!现在想想……真不知道我到底折腾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