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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义手执堑壕枪坚定的沿路前行着,突然一声回荡于山涧的惨叫令他警觉起来。

    惨叫声很清晰,尽管四面八方的回音令人难以判断来声方向,但是既然能听的如此清楚,那么距离绝不会太远。

    赵义驻足原地四下环视,很快便发现了前面悬崖上正在发生的痛心之事。

    陈骭拖行着浑身是血、四肢残废的葛雷走到悬崖边,直面着赵义的注视下把人从悬崖上残忍的丢了下去。

    葛雷就这样从高处坠落,结结实实的摔在石头上成了一具筋骨全碎的尸体。

    赵义走向悬崖,他看了一眼躺在石头上不断抽搐的葛雷,然后杀意十足的仰视陈骭,其手指非常自然的从扳机框挪到了扳机上。

    陈骭俯视着赵义,慢慢的蹲了下来。他半遮自己双眼,对其倒竖小拇指,脸上挂满了轻蔑与不屑。

    赵义愤恨的咬了咬牙,心里骂着“妈的,够不着!但也只能这样了。”紧接着,他突然据枪对准陈骭,毫不犹豫的一枪射出。

    伴着枪声,一束密集的弹丸破膛而出,结果落点却极度偏下,生长于悬崖下面的植被瞬间化为一片狼藉。

    虽然这一枪对陈骭并未构成威胁,但是本能还是迫使他卧倒隐蔽。

    赵义默默的撸动护木,退出冒着腾腾热气的弹壳。然后,他随手锁上堑壕枪的保险,将其挂到背后。接着,撸起袖子面向陡峭的岩壁,试图寻找攀爬的路径。

    ——

    陈骭退离悬崖,对着因枪声而惶恐的随行狼骑战士们说:“赵义那虎崽子在下头,有枪有弹!如果放他上山,那咱们就完犊子了,必须把他拦住。”

    狼骑士官问道:“可是咱们要拿什么拦住他,刺刀和石头吗?”

    “没错,就用这些。”陈骭非常坚决的说:“上山道总共有三条,最近的一条离他现在的地方只有百米远。咱们只要在那条道上设伏,说不准能当场干掉他。”

    “可我怀疑他更有可能顺着绝壁爬上来。”

    “你指的是那种鬼角度?不借助登山工具,谁爬谁死,除非他疯了才敢爬悬崖?”

    “连长,反正我建议留个人在这盯着!”狼骑士官非常坚决的说。

    陈骭不满的训斥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执行命令!”

    ”是!”狼骑士官唉声叹气的应道。

    之后,陈骭一行人便一起前往登山道组织伏击战。

    ……

    巴掌大的石头沿着陡峭的岩壁滚落而下,失去支撑点的赵义在岩壁上急速滑行。石头的棱角如刀如锉,转瞬间就磨烂了他的军装,其指甲也因此全部断裂。

    连心之痛楚令他满头青筋暴起,浑身颤抖、热汗淋漓。所幸的是,即便如此他也坚持着拼来了一处新的支撑点。

    赵义微微的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岩壁下面,然后又看了看岩壁上面。显然攀爬难度超出了预期,他甚至也悔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然而,此刻自己已然挂在峭壁正腰,下去远比向上更难,所以他只能继续前进。

    赵义就这样沿着绝壁,顶着随时下滑的风险攀爬着。期间,一次次下滑不仅让他的大量努力功亏一篑,还让自己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最后,历经了难以计数的磨难,赵义爬到了坡度稍缓的地方。他忍着剧痛在缓坡上一路跪爬直至登顶。

    仰身平躺,透过松树的枝枝叉叉展望蓝天。想要畅想一番,但却总被汗水蛰痛的伤口拉回现实。这是连皮带肉一路蹭上来的,爬个悬崖半条命差点搭进去,甭提多么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