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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沈伟见天气很好,就准备把衣服、被子洗一洗。几大盆泡起了,撒了厚厚的一层洗衣粉,却懒得动手。这本是女人的活计哦,他想。

    莉莉吃过早饭,搬一把小凳,靠在大门坎上纳鞋底。爹妈下河坝背柴去了。

    “沈老师,洗被子呀?”莉莉在下面喊着问。

    “洗不好。”沈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莉莉说。

    “怎么洗不好?几多男同志都是自己洗的嘛!”

    “不是别的,我有几床绸缎子,不会洗。”

    “看看——”

    她大步走上来,线索没有挽好,就长长的拖在后面,有几截沾上了泥巴。

    盆里冒着热气,洗衣粉化作五彩泡沫,纷纷融化。

    沈伟摊摊手,做出一副苦相:“你看没有女朋友的男娃娃好遭孽哟。”

    “遭孽?讨的!你怎么不去找章雪姑娘,倒哭起穷来了?嘻嘻,报应!”莉莉很兴奋。

    “有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我硬是承认:远亲不如近邻!”沈伟连忙讨好。

    “近邻又能怎么样?”从莉莉绯红的脸蛋和害羞的神情以及很不自然的动作,沈伟把这句话理解成:你要我怎样?

    鉴于这样的理解,他的胆子就大了:“帮我把几床绸缎子洗洗,你家有什么费力的事,只要做一句声……”

    “可以!”倒是爽快。

    “有什么要求?”他知道,莉莉是很不好对付的,她一定有话说,不如先问个清楚,免得过后搅不清水。

    “把花瓶赠给我。”莉莉像早已想好了一样,毫不犹豫的说。

    “那……”真要命!

    “那——那个什么?不给拉到!我走了。”莉莉作出要走不走的样子。

    “好,好!你等着……”沈伟急忙上楼去拿。

    沈伟虽然跟章雪破裂了,但他忘不了章雪,并认为自己是对不住她的。无法向章雪表示自己悔恨的心情,更没有条件去乞求她的谅解,与她重归于好,没有心志,似乎也没有能力去整顿家庭……

    他茶饭无心。唯一有所寄托的是把章雪赠给他的曾是信物的东西保管好。有时也想,他们终于还会有相见的一天的!

    他的这种心思,不时有所表露,百伶百俐的莉莉自然是敏感到了的。现在要花瓶,明摆着是出一道难题:何去何从,你性沈的挑吧!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沈伟又为难起来了。

    他不能忘记章雪,也不能拂莉莉的意。算了,既然答应了,就送给她吧。

    但拿起这两甁鲜活活的花,他又悔了:不能这样,这样做亵du了章雪的感情……

    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等他想起莉莉还等在下面,毅然抱了花瓶下楼时,多疑的莉莉以为他下不了决心,怕出洋相,已经回去了,依然坐在门边的小凳上纳鞋底,专心专意的。还好,沈伟一叫,她又上来了。

    “给!”沈伟把花瓶递给她,疑疑惑惑的问,“你怎么就走了?”

    “你老不下来,我只有走了!”莉莉跑上来拿了花瓶,狡黠的一笑,“谢谢!可是,哪有就这样给人家洗的?有这样简单吗?你说!”

    沈伟知道上当了。讷讷着:“你说说方法总是可以的吧?哎,这缎面,没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