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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剧变(1)
晚上九点多，在T市岳父家，文磊正在和妻子贾然然准备入睡。客厅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我怎么听着你爸妈好像在看喜羊羊？”文磊说。“哈哈，去你的，讨厌。”贾然然笑着打了他一下。今天是大年初五，文磊两口昨天开车从J市来到岳父家拜年。
“你明天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老婆？”文磊搂着贾然然问。他轻轻嗅着妻子头上洗发水的香味。“老公，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可是你看看我弟弟今年没回家，我想多陪陪爸妈啊，放心，顶多一周我就回去。”贾然然说。文磊故作深沉的说道：“唉，人生真的需要适应离别啊！”俩人都不再说话，享受这珍贵的温馨时刻。
与此同时，距离T市上千公里的一处海面上，正冒出大团的粉红色气泡，“咕咕”的声音就像是煮沸了海水，在海平面下面两千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建筑物，里面机械的广播声不断：“警告，警告，一号气体泄露，所有人员立即撤出。”但是建筑物内满地躺着尸体，不知道是否还有活人。
在首都B市，步军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深思，答应了一声，李立几乎是跑进来说：“步总，C1计划出问题了，1号气体泄露，实验室没有人员幸存，气体已经对外泄露，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了。这是专家实地调查后做出的事故报告草稿和应急建议。”步军国脑子似乎一下没转过弯来，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看着李立。手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几张打印好的报告，报告字数并不多，但是他好像读起来很费劲，脸色越来越凝重。过了许久，他抬起头对李立说：“你记一下，第一，立即通知首长办公室，我要面向首长汇报。第二，启用零号基地，制订首长们和他们家属转移计划。第三，把这个报告列为绝密级。不，这个报告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参与调查的专家也都送往零号基地吧，他们都更怕死。”李立每等步军国说完一条就说立正说一个“是”。迅速的记到本子上后，见步总冲他挥了挥手，立刻转身出去了。
步军国把头重重的倚到靠背上，突然又急忙站起来拿起手机：“喂，小兰，你马上带妮妮去地下室，赵妈知道那里，你们进去后一年内不要出来……最好，永远别出来……”
大年初六，上午，文磊自己开车回J市，国产的破车密封差，车厢里灌进的风声和收音机里的主播声音在较劲。天气是一如既往的雾霾，但是今天的天空似乎有着一丝粉红色，“各位听友，近期我国东部沿海部分地区出现了粉红色雾霾，引起各方关注，我台电话采访了致力于研究大气污染多年的查布铎院士为我们解释这一现象。”
“咳咳……，各位听众，这种粉红色的雾呢在我国并不多见，但是在国际上有过很多次出现的记录，咳……咳，对不起，有点感冒，根据国际气象协会的记录，这种现象一般是阳光在大气中折射产生的，并不是大气的污染造成的。并且我们生产领域呢，没有任何化工废气是粉红色的，这一点请大家放心，不要相信谣言。咳……咳咳……咳……”
主播的声音赶紧接道：“看来查院士感冒的很厉害，刚才院士为我们解释了粉红雾霾的原理，听起来似乎问题不大，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一首歌，来自林瑜的单曲《你的变化让我心惊肉跳》……”
文磊听院士分析原理听得自己都想咳嗽，喉咙发痒。他驾车拐过一个弯儿，前面就是高速入口，春节期间是免费通行，但是迎面的不是想象中通畅的高速入口，而是堵起了百十多米的车。文磊估计是前面发生了车祸，而且看起来事故不小。他停下车，拉起手刹，拿起手机想玩会游戏。突然忍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两手都开始发抖，想拿起水杯喝水都做不到，咳嗽导致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大脑缺氧，两眼发黑，文磊冒起了恐惧的念头，“难道要死了？”，紧接着就晕倒了。
周围的车里也陆续发生着相同的情况，而前面车祸其实也是因为司机突然晕厥造成的多车相撞。不知道过了多久，文磊醒了过来，他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起了个包，鼻子里和嘴里都是咳出的血。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身体其他一切都还好，他用纸擦掉血，启动车子调头想先回去上医院。突然“哐当”一声，前面车子的车窗破裂了，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撕烂，他爬出来后手脚并用像一只狗迅速跑向文磊的车，拿起了文磊丢到窗外的血纸快速塞进嘴里咀嚼，车窗没有关严，文磊闻到了一股恶臭，他看着外面的半蹲的人，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两眼灰白，五官扭曲，手指粗白，指甲尖锐。刚才击碎车窗的那个手臂似乎已经骨折，扭曲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这个怪物看了文磊一眼，用断臂开始击打文磊的车窗，周围的车陆续响起了车窗破碎的声音，同样是爬出了相同的怪物，文磊早就吓得炸毛，他忍住恐惧和颤抖，继续启动车子离开，后边排队的车子里也都有爬出来和没爬出来的怪物，文磊也看见很多车里都是死人，有的被怪物们从车窗拉出半截身躯啃食。
似乎怪物对血腥味敏感，文磊摇紧了车窗，怪物们没再追他，而是抢食那些暴露的尸体。文磊一路开车往老婆家飞奔，沿路全是游荡的怪物和残缺的尸体，越到市区越多，他哆嗦着给老婆打电话，手机能通，但是没人应答，他知道老婆喜欢把手机设置到静音，他祈祷老婆一定不要有事。
文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路越来越不好走，全是碰撞的乱七八糟的车，在尝试了几次越过障碍不成功之后，他把车停在了一个街角，没敢熄火，更没敢下车，旁边是个公安局，他想到如果弄到枪防身，也许能活下去的几率会大很多，但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两腿发软，他在车里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最关键的是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刚才还想着回去救贾然然，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贾然然其实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没有了营救老婆这一个短期目标，他在这四面环敌的情境中就像泄气皮球一样颓废，他现在忽然有些羡慕那些在刚才晕厥中死去的人。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文磊一跳，赶紧拿过来一看，是贾然然！？
“你明天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老婆？”文磊搂着贾然然问。他轻轻嗅着妻子头上洗发水的香味。“老公，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可是你看看我弟弟今年没回家，我想多陪陪爸妈啊，放心，顶多一周我就回去。”贾然然说。文磊故作深沉的说道：“唉，人生真的需要适应离别啊！”俩人都不再说话，享受这珍贵的温馨时刻。
与此同时，距离T市上千公里的一处海面上，正冒出大团的粉红色气泡，“咕咕”的声音就像是煮沸了海水，在海平面下面两千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建筑物，里面机械的广播声不断：“警告，警告，一号气体泄露，所有人员立即撤出。”但是建筑物内满地躺着尸体，不知道是否还有活人。
在首都B市，步军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深思，答应了一声，李立几乎是跑进来说：“步总，C1计划出问题了，1号气体泄露，实验室没有人员幸存，气体已经对外泄露，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了。这是专家实地调查后做出的事故报告草稿和应急建议。”步军国脑子似乎一下没转过弯来，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看着李立。手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几张打印好的报告，报告字数并不多，但是他好像读起来很费劲，脸色越来越凝重。过了许久，他抬起头对李立说：“你记一下，第一，立即通知首长办公室，我要面向首长汇报。第二，启用零号基地，制订首长们和他们家属转移计划。第三，把这个报告列为绝密级。不，这个报告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参与调查的专家也都送往零号基地吧，他们都更怕死。”李立每等步军国说完一条就说立正说一个“是”。迅速的记到本子上后，见步总冲他挥了挥手，立刻转身出去了。
步军国把头重重的倚到靠背上，突然又急忙站起来拿起手机：“喂，小兰，你马上带妮妮去地下室，赵妈知道那里，你们进去后一年内不要出来……最好，永远别出来……”
大年初六，上午，文磊自己开车回J市，国产的破车密封差，车厢里灌进的风声和收音机里的主播声音在较劲。天气是一如既往的雾霾，但是今天的天空似乎有着一丝粉红色，“各位听友，近期我国东部沿海部分地区出现了粉红色雾霾，引起各方关注，我台电话采访了致力于研究大气污染多年的查布铎院士为我们解释这一现象。”
“咳咳……，各位听众，这种粉红色的雾呢在我国并不多见，但是在国际上有过很多次出现的记录，咳……咳，对不起，有点感冒，根据国际气象协会的记录，这种现象一般是阳光在大气中折射产生的，并不是大气的污染造成的。并且我们生产领域呢，没有任何化工废气是粉红色的，这一点请大家放心，不要相信谣言。咳……咳咳……咳……”
主播的声音赶紧接道：“看来查院士感冒的很厉害，刚才院士为我们解释了粉红雾霾的原理，听起来似乎问题不大，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一首歌，来自林瑜的单曲《你的变化让我心惊肉跳》……”
文磊听院士分析原理听得自己都想咳嗽，喉咙发痒。他驾车拐过一个弯儿，前面就是高速入口，春节期间是免费通行，但是迎面的不是想象中通畅的高速入口，而是堵起了百十多米的车。文磊估计是前面发生了车祸，而且看起来事故不小。他停下车，拉起手刹，拿起手机想玩会游戏。突然忍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两手都开始发抖，想拿起水杯喝水都做不到，咳嗽导致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大脑缺氧，两眼发黑，文磊冒起了恐惧的念头，“难道要死了？”，紧接着就晕倒了。
周围的车里也陆续发生着相同的情况，而前面车祸其实也是因为司机突然晕厥造成的多车相撞。不知道过了多久，文磊醒了过来，他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起了个包，鼻子里和嘴里都是咳出的血。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身体其他一切都还好，他用纸擦掉血，启动车子调头想先回去上医院。突然“哐当”一声，前面车子的车窗破裂了，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撕烂，他爬出来后手脚并用像一只狗迅速跑向文磊的车，拿起了文磊丢到窗外的血纸快速塞进嘴里咀嚼，车窗没有关严，文磊闻到了一股恶臭，他看着外面的半蹲的人，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两眼灰白，五官扭曲，手指粗白，指甲尖锐。刚才击碎车窗的那个手臂似乎已经骨折，扭曲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这个怪物看了文磊一眼，用断臂开始击打文磊的车窗，周围的车陆续响起了车窗破碎的声音，同样是爬出了相同的怪物，文磊早就吓得炸毛，他忍住恐惧和颤抖，继续启动车子离开，后边排队的车子里也都有爬出来和没爬出来的怪物，文磊也看见很多车里都是死人，有的被怪物们从车窗拉出半截身躯啃食。
似乎怪物对血腥味敏感，文磊摇紧了车窗，怪物们没再追他，而是抢食那些暴露的尸体。文磊一路开车往老婆家飞奔，沿路全是游荡的怪物和残缺的尸体，越到市区越多，他哆嗦着给老婆打电话，手机能通，但是没人应答，他知道老婆喜欢把手机设置到静音，他祈祷老婆一定不要有事。
文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路越来越不好走，全是碰撞的乱七八糟的车，在尝试了几次越过障碍不成功之后，他把车停在了一个街角，没敢熄火，更没敢下车，旁边是个公安局，他想到如果弄到枪防身，也许能活下去的几率会大很多，但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两腿发软，他在车里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最关键的是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刚才还想着回去救贾然然，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贾然然其实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没有了营救老婆这一个短期目标，他在这四面环敌的情境中就像泄气皮球一样颓废，他现在忽然有些羡慕那些在刚才晕厥中死去的人。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文磊一跳，赶紧拿过来一看，是贾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