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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你若再喝下去,这酒就再没有下次了。”

    我正在倒酒的右手僵了僵,自觉这不是个好消息。

    我看着因受伤不宜饮酒被我拦住小酌的陌云闲,脑子一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管他呢,那……什么说,‘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说着倒酒的动作竟有些变本加厉。

    我知道,我喝多了,但是我很清醒。

    只是我手不大清醒,嘴也不受控制。

    感受到自己有那种耍酒疯的倾向后,我虽不太想再把酒满上,可又是一杯进肚。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凡间的身体就是矫情,怕疼怕冷还不受控。

    好吧,我希望陌云闲将我敲晕。

    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伸手将酒壶拿走。

    起先这手还有些不愿,这人间的酒虽说远不及折颜的桃花醉来得妙,可今日却是这七万年来我喝的最踏实的一次。

    虽喝的晕晕乎乎的,可我仍觉还未将我的酒量发挥到半程。

    想去拿回来,但脑子里却还记得陌云闲一身的伤,实在不想给他来个二次伤害,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但他并不理我!

    算了,怎么说他都是陌云闲。

    今日若是墨渊定不会如此拦我。

    我也不再动作,只是半倚在桌上,问陌云闲些有的没的。

    “陌云闲,你和池信是不是好过。”

    我想掐死自己。

    我感觉我被夺舍了。

    这是人话吗?

    但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说出来,想撤回的时候发现,今日这嘴比脑子快了一炷香。

    这还能有时间差异的吗?

    “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喝陌云归说……”

    我看着自己往陌云闲那里凑近了不止一点,然后用自己那大爪子扒拉陌云闲的衣袖。

    我别活了。

    喝酒误事,是真的。

    回去以后我就是困死在十里桃林,祭在若水河畔,从诛仙台再跳一次,我也不再喝酒了。

    只是我这嘴又整出了些幺蛾子。

    “是吧,我就说你俩肯定是一对,唔……”

    什么东西,不是吧,陌云闲不会要将我灭口吧。

    我看着他往我嘴里塞了什么,虽说不甚安全,好歹也终于把我这坏事的嘴堵住了。

    我嚼了嚼,啧,好像是梅子。

    呸呸呸,好酸。

    我没吐出来,因为陌云闲那眼神告诉我,我要是再张嘴他就要大义灭亲了。

    咽了,我将核吐出来,继续说些不能听的。

    “不说,唔,不说好办,换个问题。”

    我已经不想理会我这不懂事的嘴了,随它去吧。

    明日便说我喝的要死,已经神志不清,兴许就过去了。

    “陌云闲,你这伤是不是为了给我送酒,然后打仗也没那么专心,掉进那什么漠北小白脸挖的坑里去了……”

    我想走。

    我活不过今天。

    “打仗这么长时间,你都晒黑了,我不用打仗,我没黑嘿嘿嘿嘿……”

    我在抓着他的手,比对颜色。

    然后我为什么像傻子一样嘿嘿乐啊,我真的没病吗?

    我开始考虑在刚回来的沙漠戈壁里挑方风水宝地,并请求峥将我好生下葬。

    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但单看我被自己的嘴葬送的命运,想来日后能看的只有这入土后的风水了。

    今天晚上,我将这十八年来欠下的所有胡话都补回来了。

    我眼前冒金星,根本看不清陌云闲脸色,可是我这嘴这时竟调动起手来,将陌云闲同我对陌云归那般,一把揽过来。

    我将声音压到最低,在他耳边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陌云闲,你想不想当皇帝。”

    陌云闲好像要起来,却又被我制住。

    “陌云闲,反了那韩复黎,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回去,你活不到再换个皇帝……

    北方的仗,别打的太死了,小韩复黎最喜欢卸磨杀驴……

    是比喻,你知道吧,不是说你是驴……

    不过你这脸长得嘿嘿嘿嘿……”

    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还能对着陌云闲说出这种话来。

    若说平日和陌云归不拘小节是拿他当四哥一行。

    今日这般,别说对墨渊,就算对折颜,都要考虑好四哥会不会上来痛打我一番。

    我竟真有些担心自己的脑袋。

    我摸不清陌云闲的心思,若他真是那愚忠的,我现在就能人头落地。

    只是这番陪他历劫若反被他杀了,冤还是不冤?

    我见他还是不说话,便松开手臂。

    “陌云闲,池信是个好姑娘……”

    我又绕到最初的话题,可不等陌云闲将我掐死,便先他一步伏在他肩上,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