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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燕三岁识千字,四岁念赋论诗,上马拉弓射箭,五岁背《治国》、《策史》、《谋论》,六岁炼气筑基。

    眼前季家给他找的这个先生,几日来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尽是些肤受之言,交出来的定然也是一些汉人煮箦之徒,连叶夫子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想起叶夫子,邵燕的脸色愈发暗沉,更不想听了。

    “王上,王上?”见邵燕走神,季里拿着戒尺敲打着他的案桌。

    邵燕回过神来,急忙站起道歉,“先生恕罪,本王……有些困了。”

    季里:“……”

    慕云容瞅了他一眼,心底嫌弃不已。先生才讲了没多久,韩裔就说困,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去!

    邵燕余光扫过慕云容的眉眼,伸了个懒腰,摆手道:“不如王后就先替本王听吧,待晚些时候,再由王后教习本王就是了。”

    既然慕云容愿意听这个老头高谈阔论,就让她听去吧。

    他是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慕云容闻言自是欣喜,奈何面上还要故作扭捏,“这……不合规矩吧。”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

    季里站在原处也不阻止,对于季家而言,韩裔越是不思上进,愚昧无知,便越好控制,他们要的就是捧着哄着,将他们的王养得无法无天,不知黎民苦楚。

    “既然大王交代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季先生。”

    季里被慕云容唤回思绪,他忘了,这里还有个呢。

    这王后年纪不大,可却不似韩裔那般好骗,他们一直觉不出,慕云容到底是哪边的。

    “是。”季里翻开书册,继续他的滔滔不绝。

    雁过,

    邵燕急忙将手里的书卷合上,放回去,又随便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书。

    书是从架子上随意拿的,他并未看是什么书,此刻被慕云容提起来,他才看清竟然是傅辰的《荐胙》。

    邵燕故作生气地夺回,“你懂什么,他可是砚山第一才子!”

    慕云容却按下他手中的书,讥讽道:“那他这砚山第一才子能教你为君之道吗?”

    “我……”邵燕语结。

    慕云容不容置喙地夺走他的书,将怀里的册本放到他面前翻开。

    “这是你今日落下的。”

    邵燕垂眸扫过,心底翻了个白眼,那是他五岁就会背的。

    慕云容搬来高椅坐在他身旁,细细摊开书卷。

    “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虚静无事,以暗见疵。因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知其言以往……”

    邵燕心里接道:勿变勿更,以参合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