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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将只身赶往了京城,他在深夜敲响了宫门,值守宫门的士兵在城墙上喊到:“来者何人?”

    莫将大声说道:“阿诗南部特勤莫将!”

    昭婳老早派人通知过底下守城的将士,不关何时,只要是阿诗南部的人前来,一律放行。

    莫将进宫后便有太监领着他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梓晖宫去休息,莫将怎会任由太监摆布,他拔出匕首抵在了那太监的脖子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看来公公倒是不怕死啊!”

    那位公公也是昭婳身边的老人了,他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他倒是镇定的和莫将说道:“老奴就算带特勤去见了长公主又能如何?特勤不妨仔细的想一想,公主若是现在要见特勤,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特勤去梓晖宫,公主既然邀请特勤来宫中,想必那女娘定是好生的活着,见或者不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刻也是等不得的,可是莫将也明白,昭婳既然写信给他,在生意没有谈成之前,李未央定是安全的。

    莫将收回了匕首,丢给了那太监一句话,“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莫将既然敢孤身前来,必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她若是敢耍手段,那我保证阿诗南部的铁骑一定会踏平中原!”

    公公将莫将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昭婳,昭婳一阵讥笑,“看来这步棋还真是下对地方了,这人一旦有了软肋,便好拿捏的多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有了软肋,便就什么也都不怕了,她即是莫将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

    苏公公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是昭婳身边的老人,以前在王府时,她也是知书达礼的女子,那时他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其实在他的心里,昭婳从来都是所有闺阁女子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她的相貌才华也属上乘,可是如今她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他有时想不通当初那样善良的女子为何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昭婳看了他一眼,眉心却是皱了起来,精致的脸上也稍微有了一些变化。

    “你是不是和他们都一样害怕本宫,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她又自嘲的笑着,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然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我就是这么坏,我就是要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样我便开心极了,哈哈哈····”

    “公主,老奴知道公主心里苦,可是有些事若是做错了,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改正,只能陷在其中无法自拔,该放下的就要忍痛放下,只有放下了,才算是轻松了!”

    昭婳此时的眼泪却是决堤了,她背对着她唯一信任的人,手里的玉葫芦却在她的手里被捏碎成了好几片,“我为什么要放下,我做错了什么?如今这天下都是我的,我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公主,这样你真的高心吗?”

    “是啊!我真的高心吗?可是谁又在乎我的感受呢!”

    昭婳拿着手中已经碎了的玉葫芦,喃喃说道:“那是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他,那时我偷跑出去玩,却被蛇咬了一口,那时我可害怕了,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阿爹了,我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在我哭的一发不收拾的时候,他就像一束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将毒血吸了出来,将我抱起让我坐在大树根上,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他撕下衣服下摆给我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对我说别怕,我会救你的,对啊!他是救了我!”

    “再后来我便打听到他是杜家收养的义子,那时我经常跑去杜府找他,他总是在一边默默的练剑,我那时想着可真是一块木头!”

    “在我七岁的时候,在书中读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时,便问阿姊这是何意?阿姊说意思就是喜欢一个人要称早说出来,要不然你喜欢的郎君便会被别人抢了去!”

    昭婳笑了笑,眼中的湿意打湿了眼前绣帕上绣有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拿着桂花糕便去了杜府,那时他还在练剑,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到: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那时他的身影明显的停顿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愿意娶我的。”

    “我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问道:你愿不愿意娶我做你的娘子?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愿意的,在回家的路上他亲手给我将这个玉葫芦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那时好开心啊!”

    “可是在我们长大后,他却要娶李含烟,他把我们小时候的感情忘的一干二净,每每见到他们,我多想杀了她,是她将他从我的身边带走了,这些年我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你可知我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