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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大人挑挑眉, 微微诧异地看了池鱼两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过了几息时间, 他垂眸轻笑,叹息道:“被你认出来了啊。”

    “你没有死?”池鱼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池冀摆摆手, 淡淡一笑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二叔不是完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当年二叔便最看好你, 觉得你一家人里你与我最像, 也最有能力,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身盔甲手执长/枪,有着父亲的风韵。”

    池鱼瞪大了双眸望向他,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可是,我爹爹说你很久以前便与祖父一起, 死在了战场之上!如今你活了过来, 还与敌国余孽狼狈为奸, 迫害东晋百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冀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知道,我做的这一切, 都是我想要做的, 你当年还小, 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都不明白。”

    “当年我与父亲意见不合,父亲他很傻, 哪怕先帝视他为眼中钉, 肉中刺, 他也依然忠于先帝,忠于东晋。”

    “忠于东晋我并不反对,池家的家训便是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他却一心想要用让步换取先帝的信任,我觉得他这是懦弱。”

    “若是真爱百姓,不应该在当权者底下委曲求全,为百姓争取利益,更何况,那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昏君,而是应该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将权利与话语权都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为百姓谋取福祉。”

    “可是父亲觉得我这是大逆不道,我们吵了很多次,直到那次大战,先帝想要暗中养一支精锐的私兵,其中深意,便是想要将这一支私兵留给未来的皇帝,借此除掉池家。”

    “池家位高权重,功高盖主,先帝忌惮已久,虽然你看这人好像傻得可笑,却极为在乎这东晋的天下,大半属于我们池家的天下。”

    “他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但又不想这姓沈的天下落入他手,但他也知道自己皇后生的孩子撑不起来东晋。”

    “一个有野心却十分平庸易怒还多疑,还有一个一心想要远离权势。而其他的儿子,却一心偏向池家。他死后,无论是哪个皇子登基,都控制不住池家。”

    “所以他养了这支私兵,为了就是给他们一个除掉池家的罪名,他先设计让池家人培养这支私兵,再等多年后,新帝登基,将此事告诉未来的皇帝,告诉他们在私兵未养成前找到他们。”

    “他们发现领兵的是池家人,知道池家人的野心,如果是废太子登基,便会直接除掉池家,如果是现在的皇帝,即使他再看中池家,也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也是除掉池家的一个大罪,池家的一个把柄。”

    “人心易变,更何况是皇帝,在那个位置待久了,很难不会产生猜忌之心,他在那个位置待得越久,猜忌之心越重,终有一日,会对池家下手。”

    “而若是想将这个罪名彻底落实,便需要找池家主支的人,池家主支当时只剩下了,父亲,兄长,我还有你和你哥哥,与父亲不和的我最为合适,又恰逢我在战场上受了伤,他们便把我抓走,伪装出我身死的假象。”

    “更可笑的来了,他们竟然派人荼毒我的思想,想让我变成提线木偶为他们所用,真的可笑,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我看穿。”

    “甚至于他们的所思所想都被我所洞察,先我早已料到,先帝的计划不会顺利,他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成事的,果然如此,废太子逼宫拿了传国玉玺去找宋王,宋王为了平静的生活杀了废太子。”

    “而沈南上位后又大肆清理先帝的人,私兵的消息并未顺利传到他的耳中,就放任着我找了下家,将兵养成,可笑的是他们都以为这私兵会听令于传国玉玺,殊不知,他们只听我的罢了。”

    “我便将计就计,将这指向我们的私兵转成杀向他们的利剑。”

    池冀讽刺地轻笑,眼里满是不屑。

    本来闲在一旁看戏地风落尘闻言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池冀,刻意拉长声音问道:“冀大人……哦,不,池大人不是与我说,这些私兵都是听传国玉玺的吗?你果然是在骗我。”

    “风公子,我说得是真是假,重要吗,我们两个无非是利用关系,而且如今箭在弦上,你若是想因此与我反目,我投身于东晋,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池冀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直直地看向池鱼,好像这话不仅仅是说给风落尘听得。

    风落尘悻悻地闭上了嘴。

    池鱼却不为所动。

    池冀不死心地追问:“小鱼啊,二叔这么多年最看好你,如今东晋的情况你也知道,满目疮痍,皇帝不仁,你若是想与二叔合作,一同打下这东晋的天下,二叔立刻便站在你这边如何?”

    “我们叔侄联手,定然所向披靡,拿下这东晋自然不在话下,若是你想要这天下,让给你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们同为池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何?”

    风落尘神色一变,猛地看向池冀,他沉声道:“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说好了的,难道你要临时变卦?”

    池冀嗤笑一声,挑衅道:“我就是变卦了,你奈我何?面前站着的,是我的亲侄女,而你,无关痛痒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