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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位百姓,我秦致是一路从荣京行来的,现在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们。”

    拓跋致扭过了头不再理会旁边犹自生气的男子,站到了一块高地,对着下面的百姓朗声询问。

    百姓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有那胆大的,先凑到了拓跋致的跟前。

    “你是荣京来的?”

    “是!”

    拓跋致声音沉定,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那你可知荣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开仓放粮赈灾的吗?”

    百姓壮了壮胆子大着声音高声询问,方才的拓跋致态度很好,令他们莫名的想要去信任。

    “据我所知,荣京现在还没有开仓放粮,当今太后正是如今大荣丞相的胞姐,如今他们联手把持朝政,就连江南发生水灾的消息,皇帝也是今日才知道的,皇上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以后,正在尽力与那胡家二人周旋,因此才耽误了赈灾的进度。”

    拓跋致一边说着,手掌下意识贴了贴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里,有方才秦元敏特意命令影子卫送来的她的亲笔信件。

    你予我信任,那么,我必予你回报!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安置!”

    “是啊!身上干粮银钱都没,我们难不成要啃树皮度日不成!”

    拓跋致的话并没有安抚到周遭的百姓,反倒让他们更加的暴动,之前被拓跋致拆穿身份的男子,看到这种情况,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什么都做不到,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男子跟着百姓一起呦呵,望着拓跋致满脸的愤恨。

    既然你拆穿了我,那么你也休想好过。

    在百姓们义愤填膺的时候,拓跋致并没有出声,依旧站立在高台之上,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说任何的所谓反驳或者狡辩的话。

    百姓们见此,诉苦的声浪反倒渐渐的低了下去,皆眼巴巴的望着拓跋致,声音越发的低弱,直到最后的鸦雀无声。

    严清一直在旁边摇着他的扇子,看到这种情况,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扇子停在胸前,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拓跋致。

    “不过寥寥数语便笼络了这些百姓的心,实在是可怕!”

    严清的心中划过一丝凝重,望着拓跋致的眼睛却更加的兴致盎然。

    很好,越是富有挑战性的东西,他就越是喜欢。

    “我秦致如今确实做不到什么,我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什么富甲一方的人,还做不到的撒钱放粮这种事情,一个是我没有能力,第二个是因为,我们如今连自己的家,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了,谈这些,又有何用!”

    本来因为拓跋致前半句话而心情低落的百姓,在听到拓跋致后半句话的时候,直接进化成了绝望。

    ”我们?真是一只狐狸,就这么轻易的让这群百姓把他当自己人了。“

    严清的扇子又摇了起来,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望着拓跋致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兴趣。

    “但是!我秦致也是看过几本书的,我记得,在大荣初次建国的时候,江南是建有地下沟渠的,即便是如今连天降下大雨,凭着这个沟渠,也不会有如此严重的水灾,不知,有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蹊跷。”

    有那心浮气躁的年轻人听到拓跋致已是忍不住反驳,他们本就饥寒交迫,如今还在这里听拓跋致闲扯了那么多,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但是有些年长的,却因着拓跋致的这句话,忍不住瞳仁缩了缩。

    虽说若是从大荣初次建国活下来的,那到现在早就成了老妖怪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在沟渠还在的时候,有些孩子,记得这些事情。

    “喂,他说他知道!”

    百姓的后方陡然传出声音,灾民们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壮年,扶着一个须发皆白,颤颤巍巍的老者,从人群的后方走了出来。

    “老朽记得,那时候老朽还小,比较顽皮,还曾经掉进过那个沟渠里去,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老朽十岁那年,江南的沟渠一夜之间通通消失,地面平整的像是曾未出现过任何沟渠一般,老朽曾经还以为自己的小时候是个梦呢!”

    拓跋致因着老者的话,急忙走了下来,亲自搀扶着老者,细细的问了详情。

    只是老者毕竟年岁大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晰。

    拓跋致心中急迫,他内心里疑问很多。

    “为什么沟渠会无故消失?”

    “为什么沟渠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为什么地面会平整的像是从未存在过任何东西一样?”

    "若是人为的话,那么必定做不到如此的鬼斧神工,除了人为因素,那么必定是。“

    “机关!”

    拓跋致与严清同时脱口而出两个字,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竟然莫名的有了些灾难逢知己的感觉。

    “老爷爷,你还有其他可以想到的东西吗?”

    拓跋致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老爷爷却只是频频摇头。

    没想到即便知道了是机关,依旧毫无办法。

    拓跋致站在高处眺望了下远处的汪洋,心内一片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