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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御书房门口跪着的大皇子淋了一夜雨,直接晕了过去,安妃当下便慌了神,不顾万福安的劝,直接闯进了乾清宫,惹得皇上勃然大怒,大皇子确实被及时救治,而大皇子妃也被解除了禁足令,安妃却以犯上罪名,住进了冷宫。

    除开温凌灈这毒草无人敢碰,便是同样深处高位的权臣——安家,因为谢洪泉的倒台,安妃的母家最近势头正旺,如此一来,那些有难时一哄而散的墙头草又开始拥护起了大皇子。

    安家本来还因痛失亲家惊惧不已,却发现此事便这样了结,皇上并不打算继续追究,他们终归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继续活动起来。

    他们甚至开始想为大皇子另寻一位贤妻,罪臣之女如何担任大皇子妃?即便被赦免,那也不行,只要不能带来利益,就不会进入他们的眼里。

    而大皇子为何入宫,他们还不甚了解,等他们了解后恐怕要在心里将大皇子骂个一百零八遍,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哪有上赶着摊事的?

    而且他们才不相信这短短数月,两人能有多深厚的情谊。

    安妃被禁足这事不知怎的传进前朝,好像一个闷棍当头打下,将前朝官员打懵了。

    果不其然,消息出了后,不消几日,安家人马上消停了,那些笼络的行为不复存在。

    屋子里飘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药味,一进门便扑了满脸满鼻,楼尧黑深的瞳孔直直望着床幔遮挡的人,手指用力,抠紧了白色瓷瓶。

    余下的人皆被他挥退下去,床上的人盖着厚重的被子,眉头紧蹙,一脸的汗,他拿着冰过的布帛将人的汗擦净,又一把掀开了被子,湿热的气息一下子蹿了出来。

    男人明显舒服了许多,眉头一松,翻了个身,往外面靠了一些,男人闭着眼胡乱摸索着,最后抓住了那个冰凉的手,他才不再折腾。

    “闹成这个样子,你是想让我多疼疼你么?”楼尧俯身,干燥的唇贴着男人热烫的额头摩挲,他拿着药想塞进男人嘴里,无奈男人一直紧闭牙关,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他只能在男人耳边哄道,“乖,吃了药就好了。”

    兴许是沉在梦魇中的男人认出了他的声音,牙关果然一松,那药骨碌碌滚进唇里。

    楼尧去找过古承安,谁知那古承安一眼看透楼尧让他救谁,脸色一变甩了袖子就说不治,楼尧直接动了刀,古承安不怕死是出名的,他便直接捉来了住在那里的凌云,那刀架在凌云脖子上,古承安骤然变了脸色,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丢出一瓶药,嘴里还嘟嘟囔囔,“一个热病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来请我,放开他,你快滚,快滚!”

    男人吃了药后变乖了许多,贴了过去,搂住楼尧的腰,嘴里像小猫一样发出小呼噜声,楼尧捋了一把男人湿漉漉的头发,黑沉的眼睛中情绪暗涌。

    而男人半梦半醒听见了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像镜花水月,虚幻又真实,他混沌迷惘的脑子艰难地转动,再想去寻,这道飘忽的声音便停了。

    “快醒吧。”

    大皇子这里算是彻底失去了圣心,如今几个皇子中能担以大任的,也只有四皇子了。

    圣心难以捉摸,但在朝堂上明显的偏宠太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只道多年过去,太子终归熬出了头,重得圣心,不少人也因此暗地里着急。

    有人向路瑾胤投诚,约去喝茶饮酒吃饭,路瑾胤酌情拒绝了几个,又答应了几个,楚江离恐他说错,想跟着去,又怕惹人口舌,误以为自己有夺权的嫌疑,只好让聂争替自己跟着。

    这样一来也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