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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白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她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黝黑到不见底的眸子里,愣了半响才结结巴巴道:“炎之……你回来了?”

    玉炎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上面已经没了昨夜炙热的温度,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回来了。”

    司空白夕似乎想到什么,猛的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却不料脑子一阵晕旋,又软趴趴的倒回了枕头上。

    “夕儿。”玉炎之慌了一下,急忙去探她的脉博:“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司空白夕皱皱着眉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玉炎之:“我这是怎么了?”

    “昨天你受了凉,发了一夜的高烧。”玉炎之顿了一下,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随后叹息了一声:“也说了一夜的胡话。”

    司空白夕愣了愣:“我说了什么?”

    玉炎之却避开了她的目光,起身端起一侧的茶杯,然后又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这才将茶杯凑到她嘴边:“大夫说了,等你醒了就多喝点水。”

    司空白夕埋头喝着,直到茶杯见了底才抬起头,似乎是想了许久,这才开口:“炎之,我有事跟你你……”

    “还要吗?”

    玉炎之却打断了她的话,司空白夕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被掐灭,只是恹恹的低着头点了点:“好。”

    刚把一杯水喝完,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传来无情的声音:“少庄主,马车备好了。”

    玉炎之应了一声,无情便退下了。“炎之,你又要去哪里?”

    “是我们。”玉炎之笑了笑:“我问过李大夫你的身体,他说只要你退烧就无碍了,马车我备了最轻稳的,丞相府离这有不少路程,估摸着明日傍晚才会到,你先忍忍,我会让李大夫随身跟随,你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丞相府?”司空白夕茫然的看着他:“怎么忽然要去丞相府。”

    玉炎之低笑:“夕儿莫非烧糊涂了?明日是你归宁之日,当然要回家看看爹娘。”

    司空白夕小脸红了那么一红,炎之不提,她都快忘记自己有一个丞相老爹了。

    最后,司空白夕被玉炎之连着锦被一起抱上了马车。

    马车中,司空白夕红着脸探出锦被,嫣红的唇瓣噘的似乎可以吊上一壶油壶:“炎之,方才我可以自己走的。”

    玉炎之却突然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在司空白夕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慢悠悠的开口:“你是我的夫人,府里近几日流传我们夫妻不睦,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

    司空白夕小脸红了个透彻,只能抱着棉被喊困,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

    到丞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庄严的丞相府却亮如白昼,红堂堂的灯笼高高悬着,映着房梁上刻着‘丞相府’三字的牌扁更加显眼。

    马车刚一停下,就有一拨人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的男人,双目不怒自威,端的是实打实的威言。

    司空白夕连忙迎了上去,硬生生将自己逼出些许哭腔:“爹,女儿回来了。”

    那男人呆了呆,如花更是呆了呆,只有玉炎之握着拳抵着嘴不将笑声流露出来:“夕儿,这不是岳父大人,是丞相府的老管家。”

    司空白夕只觉得自己忽然被天打五雷轰了一下,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正暗自郁闷着,大门内已经走出更大一拨人,为首的却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一身暗红的细纹绣蔓袍子,一张脸红光满面,体态更是雍容。

    他的身侧站了一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司空白夕却没空打量,鉴于方才的经验,再也不敢乱喊爹,乱认亲了。

    再说这老人都快当她爹的爹了,她再喊爹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却不料那老人由着身侧的丫鬟扶着,直冲冲的走到她面前,一瞬间差点老泪纵横:“夕儿,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