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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习习,越靠近雪山,寒气便是越冷冽。

    苍茫中,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悬在空际,肆无忌惮的洒着清冷的光泽。

    浩瀚雪地上,两匹骏马并肩飞驰,雪花飞舞,所过之处留下串串印记。

    “易前辈,前面不远便到。”钟羽沫从厚重的狐裘毛领中探出头,看向身边依旧面目严肃的易襄,眼中却隐约有了笑意。

    风继续一阵一阵呼啸而过,脸颊被疾风刮的泛红,火辣辣的疼。

    易襄点了点头,抬眼望了望越发圆润的月亮,拍向马背的缰绳不由又加重了力道。

    戌时未到,两人总算勒住缰绳,停在了一间茅屋前。

    一片银白中,屋内却是一片灯烛通明。

    两人即刻翻身下马,就往屋内奔去。

    刚扶到门把,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钟羽沫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风印寒辰!

    易襄亦是诧异。

    风印寒辰满脸苍白,眸子黝黑一片,就这么直直盯着眼前曾深深刻入骨血的面容。

    钟羽沫心神一晃。

    他怎么在这?

    别开对视的目光,抬眼看了看内屋,再顾不得其他,侧身便进了屋。

    “师傅!”待看清床前立着的灰色身影,唤了一声。

    “沫丫头。”老人闻声转过身子,笑容却猛的凝固在脸上。

    “衡子鸢!你没死!”易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床边的人。

    钟羽沫身子猛地一颤,呆呆的看向依旧面目淡定的老人。

    衡子鸢!

    “是,我没死。”轻轻的笑声从衡子鸢的唇中溢出,“易襄,好久不见。”

    钟羽沫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易襄并没回答,只是绕过钟羽沫往床榻迈去,熟练的挑起秦月的手臂,沉下眼睑把脉。

    看着床中依旧昏迷的秦月,钟羽沫眼中划过一丝释然,微微抿了抿唇。

    “易前辈,师傅说过,我是纯阴之人。”

    易襄搭在秦月腕上的手猛地一顿。

    “我并没取到凉皿,不过我是纯阴之人,该是能救月哥哥。”钟羽沫淡淡道,不着痕迹的收回看向门外的余光,屋外却是再没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心中抑制不住的漾开隐隐的失落。

    “你跟月儿学过医理,该是明白换血的代价。”易襄转过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我明白。”以血还血,必有一死。

    “你忘记玉海澜的话了?”易襄怔了怔,轻轻放下秦月的手腕,忽的似是明白了什么,“难道你早做好了如此打算?!”

    “复国对于我太过遥远,我没有仇恨,谈何复国?”钟羽沫笑了笑,“易老庄主说的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月哥哥!我要救他。”

    易襄立在原地,只是复杂的看着钟羽沫。

    一时间,满屋寂静。

    衡子鸢彻底恼了。

    “沫丫头!易襄!你们到底说些什么?什么复国?什么意思?”

    看着暴跳如雷的衡子鸢,易襄讽刺的看着他。

    “衡子鸢!你到底要装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