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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海澜和易襄同时伏额,重重的磕了个头。

    “鸢公主,请您决断!”

    钟羽沫仿若未闻,纤细的手指不知不觉紧紧握住身边的桌角,骨节隐隐泛起青白,身子无力的瘫坐在一边的竹椅上。

    七年之差

    二十一世纪与风沁王朝时差七年!

    难道,自己便是鸢公主?

    难道,自己本就属于这个时空?

    难道,自己本以为的穿越时空只是命中注定?

    难道,一步步,一步步,自己正慢慢踏入命运的圈套?

    老天,你何苦处心积虑戏弄我!

    见上首久久未有动静,玉海澜和易襄对视一眼,眼中思绪流转,终究只能垂下头静静候着。

    “请问玉老庄主,为何如此肯定我便是鸢公主?仅仅是因为我与前朝凤帝相差无几的样貌?还是你口中所谓的七年之差?”

    就在玉海澜和易襄以为要这么对峙下去之时,上首却淡淡传来了一声轻若尘的质问,虽轻,却字字清晰。

    玉海澜抬首便撞入一双静静的眸子,微微诧异于钟羽沫心绪敛的如此之快,丝毫不见方才的波涛汹涌。

    看着稳坐在竹椅上毫无惧色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女子,一瞬间有着一恍眼的错觉,依稀浮现记忆中乾坤殿龙椅之上曾满身霸气俯仰天下的凤帝。

    “鸢公主的样貌的确与凤帝相差无几,老臣却断不敢仅此轻率断定,方才您抬手间,老臣留意过您的右腕。”

    钟羽沫抬起右腕,并不见任何特别,只是有一小块暗色肌肤,并不是胎记,该是小时候受伤所留下的伤疤,如不留意,根本无法发现。

    “龙嗣身份尊贵,在出生之后,一定要在腕上点上红豆大小的红朱砂,以示尊崇,点砂之法遵从男左女右,所以鸢公主的朱砂该点在右腕之上。”玉海澜并未开口,述来的是一直沉默的易襄,“微臣易襄,原是中医署的太医,仅为凤帝效命,在您诞世之后,右腕上的红朱砂便是微臣所点。”

    “红朱砂?”钟羽沫的看着自己右腕上小小的疤痕,疑惑的指着上面的疤痕“易前辈,难道,这个就是你和玉老庄主认定我是鸢公主身份的凭据?这未免太过儿戏!”

    “鸢公主右腕的红朱砂是微臣所点。”易襄顿了顿,“亦是,微臣所毁,凤帝自刎于凤殿,僼朝灭,为保您身份暴露,只能将红朱砂毁之。”

    “所以,三年前我重伤被月哥哥送进幽寰谷,你便已经怀疑我是鸢公主?”钟羽沫抿了抿唇,直视着易襄,说的肯定。

    “是。”易襄愣了愣,满眸复杂之色,“三年前,微臣私心,任由月儿带着大伤初愈的您离开,让你们逍遥于山水,不让你们卷入这场腥风血雨,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果,箢儿不会怪我,鸢公主不会怪我,如今才发现自己是如何荒唐,微臣该死,有愧凤帝,有愧僼朝,更有愧于您,请鸢公主降罪!”

    钟羽沫起身扶起易襄和玉海澜。

    “易前辈,这一切与你无关,无需自责”。

    “鸢公主!”易襄复杂的看着钟羽沫,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是又开始沉默。

    “易前辈,玉老庄主,羽沫有一事不明,既然二十八年前我利用七星绕月奇观穿越时空,你们如何得知我会安然无恙返回?如果,我一去不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