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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出了鹭月宫范围之外,钟羽沫仍旧浑浑然,不可置信的正视着黑衣人仅露在外的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为何救我!”方才亲眼目睹过此人下毒手法之狠厉,宛若修罗般,所见之人,皆无活口。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转身便想离去。

    “水袖!为何不惜暴露身份救我!”钟羽沫目色一凝,绕到停滞在原地的黑衣人身前,素手一抬,对方脸上的遮布被扯下,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

    心中虽有准备,可是如此近距离下两人目目相对,钟羽沫依旧有着一瞬间的愣怔,看着眼前自己无比熟悉的眉眼,暗叹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

    眼前的女子绝对不简单!潜伏在风印寒辰身边三年却从未被怀疑,她潜在鹭月宫到底目的为何?!

    水袖从遮布滑落起就面不改色,眼神却越发冰冷。

    “你无需知道原因,重要的是我救了你,而你自由了。”说罢弯起中指放在唇边,清脆的声音一下滑出唇畔。

    不出片刻,一红一黑两匹骏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尘土飞扬。

    “明日便是月圆,你该思量的是如何救秦月,而不是纠缠与我为何救你。”说罢利落的翻身上了那匹黝黑的骏马,根本没有看身后的钟羽沫,一挥手中的缰绳,眨眼间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钟羽沫呆呆立在原地,忽然寒气从心底慢慢浇遍全身四肢百骸,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寒风呼啸,晃了晃越发混沌的脑子,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掩着,直扰的心神不宁。

    牵起在旁边原地徘徊的枣红骏马,为今之计,只能去寻秦月的师傅,医影易襄。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靠着记忆中的路线寻至幽寰谷已是日落之后,铺天盖地的昏暗慢慢袭来。

    刚靠近易襄住处,半敞的竹门内便传出声如震天的争吵声。

    “玉海澜!你不要逼人太甚!”隐含着怒气的声音猛的响起,“二十五年前易襄已死!请你离开幽寰谷!这里没有你找的人,更没有你要的东西!”

    钟羽沫滞在原地,记忆中的易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冷静,自若,此时却暴跳如雷,玉海澜?玉苍山庄庄主!玉炎之的爷爷!为何会在幽寰谷!?

    “易襄,当年之事已经成为过往,纳兰青箢之死只是天命!你何必耿耿于怀到如今!”略显苍老的声音却依旧洪响,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天命,又是天命。”伴随着失控的大笑,易襄癫狂之极“玉海澜!所谓的天命只是你的自作主张!”

    “二皇子胎死腹中,箢皇后难产致死,天下皆知!”玉海澜字字铿锵,不容置疑“易襄,记住你的使命,莫负凤帝之恩!”

    “凤帝。”声音似是呢喃,屋内静谧一片,从钟羽沫的角度正好看见易襄面如土色的模样。

    忽的,易襄对着门外的浩瀚天空猛的跪倒在地!

    “凤帝!易襄对不起你!箢儿死时我的灵魂就已经随她而去,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答应箢儿活着的躯壳,我有愧与您,我不想再卷入这场皇位之争,其中的血雨腥风真的是我无法承受的,自私也罢,苟活也罢,我只想与世隔绝,了此残生!不求谅解,只求九泉之下请罪!”说罢,对着天际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放弃国恨家仇!好啊!很好,易襄,非常好!”隐在暗处的玉海澜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面如死灰的易襄,一步上前,“交出庼玥匙,一切便与你无关!”

    “庼玥匙不在我身上。”面对玉海澜的步步紧逼,易襄站起身,直视着玉海澜淡淡吐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