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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大地,一片银白,雪,覆盖了一切,天似乎即将与地重合,圆圆的盘月悬挂于漆黑的夜空,那光芒掩盖了繁星独立空中,清冷孤傲。

    夜,寂静得听不见一丝声响,连平时呼啸嚣张的风也停歇了,银白的世界陷入深深的冷寂。

    苍茫中,一丝妖艳的红静静的绽放,为这份苍白凭添了凄然。

    一女子卷坐在满是白雪的屋顶上,身后便是苍茫大地,一望无垠。

    艳红的毛裘披风紧紧裹在那娇小的身上,灵动的双眸泛着淡淡的清冷,仿若月光般,神圣不可侵犯,仰头,看向那近在咫尺却不可触摸的圆月。

    身后有微微的动静。

    “听说,今夜有极辰。”仍仰望天际,并没回头,只是更加慢慢缩成了一团,望得久了,眼竟微微有些发涩。

    一身白色水狐毛裘男子紧挨她坐下,伸手搂过微有凉意的女子,微蹙眉,将她冰凉的手包进掌中,举到唇边,轻轻的呵着热气,慢慢摩撮着。

    “我陪你!”说着与三年前一样的话,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柔情。

    三年前,她从生死边缘清醒,已经身处幽寰谷,那样一个清美秀丽的山谷,透彻的没有一丝污迹,每天面对着恬淡的青山绿水,让自己慢慢想通彻,既然自己对风印寒辰不能恨,那么就只能选择逃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死里逃生,不知道月哥哥是怎样从风印寒辰身边带走奄奄一息的自己,转醒后,胸口早就没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可心,还是空落落的一片荒凉,只是浑浑噩噩的在幽寰谷的呆了一个月,不愿开口,每天就那么静静的看日出日落,而月哥哥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自己半步,只是静静的陪在一侧。

    “我要离开”这是自己那一个月里第一次开口,看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黛眉山,毫无预兆的开口。

    “我陪你!”秦月只是微微一愣,转过首,静静凝着钟羽沫被发丝挡住的侧脸,说的坚定。

    “好!”凝眉望着眼前俊秀的男子,依然如当初般允诺他。

    话音刚落,却见那盘圆月瞬间掩入那片漆黑,天与地,黑的纯粹,黑的如墨,黑的让她害怕。

    没有当初的雷电交加,却见万千星斗忽然浮现,并如白雪般,纷纷降落人间,一粒接一粒,竟将天空映的犹如白昼!

    “月哥哥!”她震撼,她惊奇,胸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将要喷涌而出。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炫目的奇景,简直鬼斧神工啊!

    她呆了,她痴了,她沉沦了。

    “沫儿!”扶过笑靥如花的女子,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双肩,唇角溢出一抹笑,微微俯下生,覆在她耳际,“嫁给我可好?”

    “你说什么!”在光与影的照耀下,钟羽沫吃惊之极。

    “我要娶你!”秦月大叫,对着苍茫大地,对着身旁的女子!

    “好!”女子颔首,笑得一脸灿烂!三年的等候,三年的相伴,够了!够了!心,却狠狠的痛了一下,仿若什么正在遗失。

    “沫儿!”一把将她扯入怀,垂首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爱你!这辈子,永不负卿。”

    冰凉的唇轻轻覆上她的,只是轻轻一触,随即紧紧将她扣在自己怀中,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遥望星空,如果,这一刻可以永恒,那么,任何代价自己也愿付出。

    在这极辰之景中,茫茫白雪映衬的世界中,相拥的两人,如一幅优美的画卷,美的惊人,美的凄凉——

    “喂!”底下有人叫嚣,硬生生打破了那份属于夜的美好。

    秦月轻笑,无奈放开手中的温软。

    “你这小子,又在动我家沫丫头的主意!”一个灰青色身影站在屋下,竟是童颜鹤发,正在底下气急败坏的打嚷。

    “师父!”钟羽沫无奈扁嘴,为什么他每次的出现都是那么不合时宜。

    一个轻盈的翻身,人已俏立杆老头跟前,一个上前便是轻扯那银白的长须。

    手被一掌拍开,“你这丫头,我的胡须跟你有仇啊!每次见到它就扯!”

    “嘻嘻。”凑上前,笑得一脸无邪,:“真怀疑您是不是那千年的老参精。”

    “如若我是那千年的参精便好了,就能解月小子的毒了!”说吧,便唔了嘴,真恨不得摇下舌头,真是哪壶不卡提哪壶。

    钟羽沫马上收敛了神色,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