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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出门廊,回首看了眼灯火阑珊的玉苍山庄,心底一片冰凉,原来一瞬间,自己和天绫的距离已经天人永隔。

    “月哥哥,我想一个人回去。”

    “我陪你。”秦月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头,略微皱了皱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钟羽沫咬着唇看着他:“我想一个人。”

    “沫儿,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子不安全。”秦月更加收拢手指,一瞬间,一股无力感渗透四肢百骸,面对眼前的女子,他该怎么办……

    “我想一个人,好不好?”钟羽沫哑着嗓子,将手从他掌中抽出,语调微微上扬:“月哥哥,我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秦月的唇角艰难扯出一个弧度:“好。”

    “不许跟着我。”钟羽沫抬着头看着他,小孩般的执拗。

    “好。”

    女子转身,男子的手却猛地收紧。

    空旷的街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夜风拂过,渗入心肺的冰冷。

    钟羽沫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灵魂似乎早已被人一棍子狠狠打碎,耳边依稀还萦绕着天绫的声音。

    小沫……

    小沫……

    一声声……

    一声声……

    脚下一个踉跄,下一刻,已经狼狈的摔在地上。

    眼泪,瞬间决堤。

    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钟羽沫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上官天绫!你这个混蛋!

    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

    不知哭了多久,不知坐了多久,钟羽沫慢慢站起身,用袖子胡乱的擦拭着脸色的泪水。

    不!她不能哭!

    玄天宫……

    至少,她还可以为天绫报仇……

    童曼望着临近的钟羽沫,手不安的成拳,姐姐清晨一接到信笺便一副心思浓重的表情急急出了门,现在却如此失魂落魄的回来,满脸的悲戚,红肿的眼圈,苍白的面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一个淡漠自若的女子变成这等模样。

    “姐姐!”担忧的上前,蹙着眉唤着面无表情的钟羽沫。

    慢慢抬首,竟说不出只言片语,看着童曼担忧的眼神,伸手抚了抚她的肩头,示意自己没事,便晋直向房间走去。

    童曼看着那抹孤寂柔小的背影,突然间居然有了哭的冲动,就这么立在原地,愣愣发呆。

    关上房门,倚着门,无力的蹲下,世界从未如此静过。

    泪似乎流干了,空洞的眼涩的可怕。

    老天!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屋外

    风印寒辰倚在门上,一天暗暗的追随,那冰床上毫无声息的男子,她那绝望到癫狂的面容,还有那一脸的恨意,他,通通看到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到底该何去何从

    到底该何去何从

    清晨的淡阳轻拂进屋内,竟透着淡淡寒意,钟羽沫呆呆靠着们坐了一夜,一夜未合眼,如一只木偶娃娃,仿佛已没了生气。

    “扣!扣!”

    站起已经麻木到完全没有知觉的腿,慢悠悠打开房门,阳光一下射进眼内,酸涩的可怕。

    “沫儿!”风印寒辰心中一痛,她居然憔悴成这等模样!

    “辰哥哥……”暗哑开口,眼前的她仿佛轻轻一碰变会碎,心中一痛,轻轻将她搂进怀中。

    “沫儿!”院门口传来秦月的声音,轻蹙着眉峰,带着隐约的压抑。

    抬首,便见玉炎之与秦月两人长身玉立于杞花树下,正直直望着门廊处相拥的钟羽沫和风印寒辰。

    钟羽沫挣扎的退出风印寒辰的怀抱,向后移了移,并不说话,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没了灵魂。

    却见玉炎之看着风印寒辰,一脸沉思,当初潜入翠沼居找寻“凉皿”,也曾在庄内见过他,两人未交手,自己便被十八个黑衣蒙面人围住,如若他猜的不错,阻拦他的十八个黑衣蒙面人就是玄天宫的十八暗卫。

    自己被打伤无意闯入钟羽沫的房间,遇到了那个总是呆呆唤他“天绫”的女子!

    翠沼居的白翳乃玄天宫门下首使雪莨!人称“毒麋”!以毒著称,毒术无人可及,可以再瞬间杀人与无形.

    眼前的男子,无论如何追查,却无一丝线索,神秘的令人害怕。

    脑中攸的闪过什么,一瞬即逝。

    “风印寒辰?”

    玉炎之斜睨着他,叫得漫不经心,眸色攸的一凌。

    “抑或称你。”略一停顿:“玄天宫,宫主!”

    风印寒辰目光一寒,竟让人感到无尽压力,轻笑:“玄天宫宫主?少庄主未免太看的起在下了吧?”狭长的凤目一挑,淡淡回道。

    看向呆愣的钟羽沫,该死!她不会相信了吧?

    “哦?”玉炎之故作惊讶,依旧直直看着他,仿若将他看透般。

    “沫儿!”风印寒辰一把檎过她的双肩,“你,相信我吗?”

    往昔的一幕幕闪过,转首看向玉炎之。

    “你可有证据!”

    她信他,她信他!秦月心中一痛,她竟如此信他!

    “白翳是玄天宫首使,雪莨!”玉炎之心无端一痛,是因为她那不相信的目光?她那一声质问?抑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