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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目之所及,渗入心扉般的黑,好像一张雪白剔透的宣纸,被人狠狠泼了所有墨,黑的空洞,无止无尽。

    忽的,黑暗似是被人一点一点慢慢撕碎,星星点点,透着原有的光亮,变作飘絮,漫天飞舞。

    “小沫。”熟悉到再也忘不掉的声音,打破到令人寂静到绝望崩溃的空间。

    慢慢回首,眼睛有点刺目晃眼,入目的是记忆中院角的那棵樱花树,一瓣一瓣的樱花瓣随风摇曳,接二连三再从树上飘下,好像永不停歇。

    艳到盛极的樱花树桠上,男孩勾着唇角,扬着收着艳红的纸风筝,那双眼眸似是盛进了肆无忌惮洋溢的阳光,温暖安逸。

    “天绫!”飞般奔了过去,心中在叫嚣,此时此刻,只想紧紧的搂住这个阳光一样温暖的男子,在也不松手。

    却在临近的瞬间,树上的男子和手中红艳妖娆的纸风筝诡异的融在一起,红的触目,红的诡异,一阵疾风刮过,那抹艳红却也随着风一起,摇摇曳曳,直到消失的无影无终。

    天绫!天绫!天绫!恐惧铺天盖的涌来,全身血脉在这一刻凝结,撕心裂肺的吼着,却再也没了回音,回归到了方才寂静到令人崩溃的气息。

    秦月紧拧的眉,自始自终都未松开,透过床旁的琉璃灯,心疼的凝着锦被中沉沦梦靥苦苦纠结的女子,只能紧紧握着她冰冷纤细的手。

    玉炎之临窗而立,半敞的窗柩,夜风习习而来,扑在颊上,有着丝丝凉意。

    呡了一口婢女递上的热茶,看着秦月与钟羽沫相握的手上,眸色黯了黯,有些复杂,抬手挥退正欲关窗的婢女,透过窗柩,静静凝者漆黑的空中悬挂着的弯月,脑中思绪百转千回。

    天绫!

    床上的女子一下坐起,撑大的眸子,盛着慢慢的恐惧,梦境还在脑海中苦苦纠结,在琉璃灯盏下的清丽面容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天绫……风筝……没了……”钟羽沫睁着毫无焦距的眸子,呆呆看着前方的幔帐,梦诧般,喃喃着。

    玉炎之收回思绪,回首看着床上顾自喃喃的钟羽沫,柔柔的烛火下,那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清丽容颜,心中无端一疼,手一顿,茶水溢出杯缘,濡湿了指尖,还带着温热。

    “天绫!”毫无焦距的眸子慢慢流转,并未停留在坐在身旁的秦月,只紧紧锁住了窗边那抹修长的身影,一下掀开薄被,不顾其它,就这么赤着双足,猛地冲过去,环住他的腰身:“天绫,我做梦了呢,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了院角的那颗樱花树,开的那么灿烂,花瓣随风摇曳,一院子的粉白,对了,还有风筝,你给的承诺呢,落樱纷飞的时候,就是我的生日,每年一个风筝,这是你的承诺,可是,梦中的你,却带着风筝一起消失了,无踪无影。”轻声述来,仿佛怕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

    望着缠在自己腰间的小手,缠的那样紧,似乎只要松开一点点,自己就会瞬间消失不见,玉炎之全身一僵,双手不自在的放在身侧,只定定立在原地,并未抗拒,任由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