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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羽沫照往常一样提了食物去童曼的住处,却不见了曼儿那翘首以盼的身影,不禁心头一惊。

    忙奔进屋,门是微掩着的,被风一吹,‘吱呀吱呀’作响,透着一股子萧条悲凉,由于房子背阳,所以常年昏暗潮湿,有着一股霉味与湿气,推开那道长年累月摧残下的木门,踏了进去,昏暗中,却见曼儿呆呆坐在床沿,破旧的帐布,映着她那满颊的泪,不停的啜泣着,似是哭岔了气,双眼红肿,定定望着床上的人!

    为什么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没了生气了呢?

    童曼似是听到声响,慢悠悠的转首,当看见了门旁的钟羽沫,瞬间崩溃。

    “姐姐……”

    唤了一声,便扑了过去,紧紧环住她的腰,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自己的痛苦都发泄出来一样!

    轻抚上她的发,喉咙有些发紧,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任何言语与安慰,在这悲伤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脆弱。

    说起来,童曼也是个可怜的人,在她还在襁褓中时,爹娘便招了不幸,相继离世,唯留幼小的曼儿与天生眼疾的爷爷一直相依为命,仅以在街旁唱曲讨生活为生,却也是勉强糊口,生活很是艰辛,两人感情自是深厚。

    如今,精神的依靠没了,曼儿此时的苦心中的痛,她懂,就像当初突然失去天绫时的的彷徨与害怕。

    两人着手处理了老人简单的葬礼,曼儿与她爷爷认识的人几乎没有,亲戚,也全断了关系,所以也就简单的为老人在后山的大榕树下立了坟,刻了碑。

    曼儿白布素衣,久久的跪在坟前,满眼通红,灰暗的天气,好像随时都会瞬间瓢泼大雨。

    这丫头,这几天怕是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干了吧,望着她在风中单薄的背影,上前轻轻扶了她起来。

    却不料曼儿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她面前:“姐姐!您的大恩大德,我用一辈子偿还,以后就让我以后伺候你吧!”说罢,便重重朝她磕了个头。

    钟羽沫一惊,忙扶起曼儿:“你这个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以后我们姐俩相依为命便是,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这样好不好?”

    “姐姐……”曼儿微仰着小脸,紧咬着下唇,好似恨不得以身相许一样。

    眨眼间,时光如梭。

    喧闹的柳庆街道旁,约莫三月前,如火如荼的开了间名曰‘再来’的炸鸡店,从刚开始的名不见经转到现如今的客朋满坐,全要归功于那神秘的女掌柜。

    何故称之神秘,便是打‘再来’开业的三月有余,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一个女子开店本就稀奇,可这店卖的炸鸡更是稀奇,外焦里嫩,味道奇特,不过几月光阴,愣是将街头的老头儿烧鸭给比了下去。

    一入店内,环绕一圈,虽不是饭点,却几乎找不到空位。

    大厅中央,一身鹅黄衣裳的女子正灵巧的穿梭桌椅之间,只可惜白皙的脸上覆着与她衣裳同色的丝布,几乎全部挡住了一张巴掌般大小的脸,仅露了一双灵动的双眸在外。

    仅仅如此,却依旧不能挡住爱慕者的脚步,每天依旧一波一波的来,然后被一波一波的拒走。

    “二楼雅间,两份炸鸡。”

    黄衣女子伸手接过托盘,对着身侧的小二道:“我送上去,你去厨房帮帮张师傅。”

    小二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膜拜的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朝着身侧的小翠道:“如果能娶到掌柜这样的女人,我愿意折寿十年!“

    小翠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抹布丢给他:“晚上还没到,作什么梦呢!”

    二楼雅厢外,女子顿住脚步,以掩耳盗铃之势躲到一旁,握着托盘的手猛地捏紧。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脑子还没作出思考前,女子已经跑出了大门。

    身后传来小翠担忧的大叫声:“掌柜!你去哪里阿?!掌柜!掌柜?!”

    女子边跑边咬牙,这小翠,这么大嗓门,回头非得扣她薪水!!

    没跑两步,耳边呼一阵风刮过,她的手腕便被一股大力给扯了过去。

    女子低呼一声。

    痛阿!

    抬眼就看到了一张布满怒气的脸。

    这男子,速度也忒快了吧,明明方才还在雅厢里坐着!

    “沫儿,你究竟要躲我到何时?!”女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

    风印寒辰眸子危险的眯起,伸手便扯下了她脸上碍人的丝布。

    继而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

    不是钟羽沫又是谁!

    钟羽沫似乎一惊,继而恼怒的皱起眉:“这位公子!你未免太无理!我根本不认识你!”

    风印寒辰低头猛的靠近她的脸,抓在她手腕上的手一寸一寸收紧。

    “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

    钟羽沫皱着眉痛呼,使力想抽出被他禁锢的手腕,却不料他握的更紧,似乎只要她再挣扎,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手腕捏碎:“痛啊!你放手!”

    钟羽沫痛的快哭了,风印寒辰却根本无动于衷,只是紧紧盯着她,眸中一片漆黑:“说,你叫我什么?”

    “你是疯子!我不认识你!”钟羽沫只是不管不顾的挣扎着,似乎一心想要逃离。

    手腕忽的被他使劲一扯,腰间一紧,来不及惊呼,他的唇已经印在她微张的唇上。

    本来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央,忽然寂静下来,不约而同的望向大街中央拥吻的一对壁人。

    原来‘再来’掌柜是这么一个美人儿!原来‘再来’掌柜有如此好看的夫君!怪不得要拒绝那么多的爱慕者!看了她的夫君,世上能有几人比的过?

    半会功夫,一圈一圈看热闹的人便将两人围在中央。

    钟羽沫眼珠子转了转,光天化日下!众目睽暌下!他怎么敢!

    使劲瞪着近在咫尺的眸子,钟羽沫怒火中烧,她越挣扎,腰间的手便收的越紧,她越反抗,唇上的痛意便多一分。

    这男子压根不是吻她,分明是在啃她!唇上的痛意一阵阵传来,低低呻吟一声,他的舌头已经钻进她口中,蛮横的挑起她的舌尖,重重的咬了下去。

    钟羽沫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腔中。

    杀千刀的风印寒辰!你分明想谋杀!

    风印寒辰睁开眼就看到了钟羽沫泪眼蒙蒙的双谋,脚尖轻轻一抵,便搂着她飞至半空,再一旋转,围观人揉了揉双眼,空中竟无一人!

    很久很久以后,柳庆街依旧传的绘声绘色,那一日,有两个神仙般的人物,相拥而吻,浓情蜜意。

    以后的以后,当钟羽沫听到此版本,只能绞着小手帕,无语凝噎。

    风印寒辰搂着钟羽沫落在一道小弄堂过道上,四周很是安静,估计已经远离了闹市。

    钟羽沫瞪了一眼风印寒辰,委屈的咬了咬下唇,舌头依旧麻麻的,有着微微的痛意。

    这杀千刀的风印寒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