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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习习,群山缭绕之上,漫天星辰。

    “不要!”一声惊叫猛的冲破天际,旋绕着夜风,攸的打破了满山的寂静。

    钟羽沫乍然坐起身,一双眸子微微泛着雾气,明显的余悸依旧徘徊在一张清丽的小脸上。

    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么清晰那么清晰,仿佛方才她也置身其中,真实的不可思议。

    梦境还在脑中不断流连,那精致到奢侈的大殿,那一身华服的绝美女子,就这么笑着站在大火中央,笑的倾国倾城。

    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满满的全是笑意,轻启着红唇,慢慢冲着自己唤着:“鸢鸢,鸢鸢,鸢鸢……”

    那么轻柔,那么宠溺的语气,仿佛唤着一枚珍宝。

    梦中的自己似乎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却又似乎没看清,只知道那华服女子好美好美,美到令人窒息。

    只是那周身萦绕的悲痛气息,卷着满满的绝望。

    火,血一般的颜色,那么炽热,那么可怕。

    下一秒,便如洪水猛兽般,猛的吞噬了站在中央绝美的女子。

    梦中的自己仿佛中了定身咒般,动不了身子,开不了口,无论她在心里如何嘶吼呐喊,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慢慢被大火吞噬,慢慢吞噬,直到无隐无踪,直到灰飞烟灭……

    这个梦境,钟羽沫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无时不刻纠缠着她,诡异到不科学。

    “小沫?你怎么了?”旁边有着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出片刻,帐篷外就有个修长的身影晃动,声音还带着惺忪的暗哑,因为匆忙,身上的衬衣只是简单扣了两个扣子,焦急到竟然连鞋子也没顾上穿,就这么踏着细嫩的草地跨到钟羽沫的帐篷外。

    半响,帐篷的拉链被拉开,柔柔的月光下,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待看清上官天绫的模样,‘噗嗤’一声便笑了:“堂堂上官天绫,这个模样可是不好哦。”

    啊!

    猝不及防的惊呼一声,身子一轻,便被眼前的男子拽出了帐篷,下一秒便稳稳的落在他温热的怀中。

    “又做噩梦了?恩?”

    钟羽沫无奈的扁了扁唇,微微低下眸,乖乖将头靠在上官天绫的胸口:“还是那个梦。”

    上官天绫皱了皱眉。

    钟羽沫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抚上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在皱一点点,就变成小老头了,我没事,不就是梦么,无关紧要的。”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看过这么多医院专家,怎么就不能治疗。”上官天绫叹了口气,伸指弹了弹钟羽沫光洁的额头:“夜夜被这该死的梦惊醒,这叫无关紧要?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上次安秘书跟我提过有个专门治疗这方面的专家,待我们这次回去,马上去看看,不然……”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根细长的手指遮住:“天绫,我真的没事。”

    说罢便望向头顶上的一片银河。

    这一看,便呆了。

    天和地是最遥远得存在,可是此时却显得那么亲近,似乎在瞬间就会连成一线,在漆黑天空上悬挂的万千星斗,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能触碰到那如梦幻般的星辰。

    “好美的星空!”钟羽沫挣扎着身子便跳下了上官天绫的怀抱,抬头望着仿佛随时就要盖下来的漫天星辰:“造物者果然是最厉害的,竟然造出这么美轮美奂的夜空!现在的城市就是太过灯红酒绿,永远是个不夜城,将上方的天空照的亮堂堂的,根本看不到如此纯粹的星空。”

    说完就在原地陶醉的转了个圈,然后呈大字型的猛的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双眸子眯起,细细望着上空的美景。

    上官天绫嘴角慢慢染上笑意。

    这个丫头……

    感到上官天绫也学着她的模样躺在地上,微微侧过头看着他:“天绫,突然觉得现在的我好幸福!”

    “傻丫头。”上官天绫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你以前不幸福?”

    “曲解我意思。”钟羽沫嘀咕了两句,忽然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