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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鸟?”

    箫荔和堇澄对视一眼,神色中都表示不太相信。

    箫荔仍旧认为,献进宫里这些灵鸟灵兽,就和宫里的法师道长一样,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戏。当然,除了堇澄神君这个大祭司,神仙是真神仙,只是失忆了。

    堇澄也好奇地想,幻境中能生出灵鸟?这若虚幻境真是果真奇妙,且先看看再说。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道:“这等大开眼界的事,在下岂能错过,这便随殿下和时将军一道回去。”

    几人一同往回走去。

    箫荔从刚刚一开始,就感觉到时蕴和似乎心情不好。怎的,安歌献宝,时蕴和却不得不寻她这姑奶奶回去,所以不高兴了?不过箫荔现在没心思关注别人的情绪,因为她听到了别院的玉兰花语。

    “刚才那只灵鸟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头顶金冠,五色羽毛,尾似凤凰。也不知是什么鸟。”

    “不仅如此,它全身蒙着一层金光,就像是要飞升。我若也能得这般造化就好了。”

    “别想了,我们花草树木在修出人形之前都难动弹,这样的机缘难寻。”

    ……

    思巧见箫荔越走越慢,还有些走神,关切道:“殿下,您怎么了。”

    箫荔将视线从石径两边玉兰树上收回,碰上堇澄询问的眼神,堇澄口型无声地问了一个字:“花?”

    萧荔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几人回到大殿时,其他人均已在殿内等候。平乐郡主萧安歌站在殿中央,她脚边有一只大笼子,笼上盖着一块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箫荔一落座,皇帝便开口道:“荔儿,安歌得了一只灵鸟,要献给朕,你见多识广,来帮朕看看这是什么吉祥物。安歌,人都到齐了,你开始吧。”

    “是。”

    萧安歌一挥广袖,早已侯在一旁的驯兽师上前揭开笼子上的布,一团朦胧的金光从笼子里散出来。

    驯兽师小心打开笼子,将灵鸟从笼中取出,放置在套着护甲的左臂上。那灵鸟双足已被长长的锁链锁住,殿中人透过那团金光,终于看清灵鸟的模样。

    箫荔细细看去,这只灵鸟果真如玉兰树所说,头顶金冠,五色羽毛,尾似凤凰,浑身透着祥瑞的金光。只是这鸟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像是把几种上古神鸟硬生生拼凑在一起。

    皇帝偏头向着箫荔问:“荔儿,你可知这是什么灵鸟?”

    箫荔估摸这又是有人投机取巧,为讨皇兄欢心而硬造出来的“灵鸟”,但又不好拂了安歌的面子,只好站起来行个虚礼,道:“臣妹学艺不精,不识此鸟,甚是惭愧。”

    萧安歌十分得意:“皇祖父,连姑祖母都不识得灵鸟,更显其珍贵之处。灵鸟在我大岳境内横空出世,必定佑我大岳繁荣昌盛、永世不衰。”

    皇帝听了龙心大悦,各路朝臣抓住时机开始疯狂吹嘘。

    箫荔不愿戳破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伎俩,反正只是个为春宴助兴的小插曲。她随着众人一样摆出笑容,装作欣喜的模样朝那灵鸟看去。

    灵鸟弓着足,扑扇翅膀,一副欲要振翅高飞的模样,更引得众人欢呼。在一片欢乐祥和中,灵鸟眼中闪过一道红光。

    箫荔看着有些不对劲,玉兰树所说的“像要飞升”、“得了造化”、“机缘难寻”等等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不对,这灵鸟有问题。

    她当即跳起来,足尖在案上一点,借力跃起,朝站在灵鸟旁的萧安歌飞过去。

    “安歌小心。”

    箫荔提醒之际,灵鸟已经挣断铁链,向出弓的箭一样朝萧安歌冲去。萧安歌还不知发生何事,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箫荔朝自己扑过来。

    好在箫荔先发制人,在鸟喙就快要啄到萧安歌时将她扑倒,两人就地滚了一圈,堪堪躲开灵鸟的攻击。

    箫荔坐起来一看,那只所谓灵鸟飞在殿中央,身体已暴涨一倍有余,眼中泛着红色血光,祥瑞的金光消失不见,全身笼罩着一股浓黑的煞气。

    这哪是什么灵鸟,分明是个魔物。

    萧安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发抖,花容失色,口中语无伦次道:“灵鸟……灵鸟……怎会是这样?”

    大殿内登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人们四散奔逃,驯兽师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魔物一击不中,调转鸟头,将目标锁定在皇帝身上。随行的禁军大统领遇事还算冷静,指挥禁军侍卫将皇帝和皇太孙夫妇团团护在中间。

    侍卫们背心直冒冷汗,凡人之躯哪是魔物的对手,但倘若皇帝出事,他们一样活不了,看来今日只能拼死一战。

    箫荔看出战局不利,在殿内一扫,朝魏泽沅叫道:“沅沅,快保护我皇兄。”

    魏泽沅早已趁乱祭出妖刀准备大战一场,闻言愣了一下,“沅沅?你是在叫本少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娘们,本少觉得还是另选一个亲切些的称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