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飞机上,薛文青看着手机上挂着的吊坠出了神。

    不规则的形状,总体看起来像是被连根拔起的山,表面却没有一处是锋利的,摸上去光滑圆润。

    “还在研究呢?”

    贺峋把提前准备好的衬衫拉平,盖在薛文青的膝盖上。

    薛文青把吊坠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木头。”

    “柏树吧。”贺峋也翻了翻自己的那个,没瞧个所以然,淡淡地开口,“那个人不是说这是生死树的后代吗?”

    “你真相信那个神棍说的话?”

    他耸了耸肩,“笠山山上的确是很多柏树,他这么说好像也不算勉强。那个老头说这两东西能保咱们感情顺利。”

    “看来迷信的人是你。他才看了咱们一眼,就说我们会有情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估计他是看哪对情侣不顺眼就拦哪对。”薛文青扭过贺峋的脸,“是你的脸太凶神恶煞了吗?”

    贺峋挑着眉,“你觉得这可能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我这张脸,一看就是正派角色。”

    薛文青莞然一笑,当听了个笑话,把视线重新放到吊坠上。

    “好了,别看了。”贺峋按下她拿着吊坠的手,“退一万步讲,如果这个吊坠真的没啥用,那拿来当个纪念品也不错。”

    “是啊,500两块破烂木头,你这只被宰的水鱼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有什么可抱怨的。”

    “啧啧啧。大家都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就是给她花钱,”贺峋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探她,调笑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表现是什么。”

    “是什么。”

    “给他省钱。”

    薛文青笑着翻了个白眼,看向窗外。

    好几架飞机停在偌大的机场,相隔甚远。地面上的接驳巴士停在站点,走下一大批人。

    “承认吧,你可太爱我了。”

    “我有否认过吗?”

    薛文青回看他,镇定自若。

    贺峋眼睛如同散发磁力的矿石,“那你说说有多爱。”

    过道处越来越多的人走动。

    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走过,孩子还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看了他们好几眼。

    羞耻心骤增。

    “以后再说。”

    贺峋看出了她的急促,故意捉弄道:“想要敷衍我?”

    “贺峋。”

    他故意凑近,“嗯?”

    “给我收敛一点。”

    “嗯?”

    他又假装没听见,贴得更近了一些,充满笑意的眼睛还故意抬起,想看她的好戏。

    薛文青浅浅一笑,趁没人经过,在贺峋的唇上快速落下一吻。

    给了一口甜头之后又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说,给我收敛一点。别依仗着在外面就给我蹦跶得得意忘形,回到家之后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贺峋心满意足地退开一段距离,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yes,madam。”

    他拉过薛文青的手,十指紧扣地放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手指细如青葱,从来都不涂指甲油的手指光洁晶莹。明明指甲不长,但总能将他的皮肤抓破。

    贺峋微松开大拇指,在她的虎口处轻轻地摩挲着。

    然后也学了薛文青,视线看向窗外。

    两人一致的动作,一致的视线,就算不是刻意的,恶劣程度也足够让他们披上秀恩爱的罪名。

    “你们两位感情真好啊。”

    两人齐刷刷地回头,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她穿戴朴素简单,身材有些微胖,剪了个短头发,黑发里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不认真看的话看不出来。

    她应该是坐过道位置的乘客,停在他们面前,脚下一个布质拉箱,从掉色和磨损程度来看,应该用了有一段时间了。

    薛文青正想道谢,贺峋先张了嘴:“您眼光不错。”

    她的手钻出薄毯,捏了贺峋的手臂一下,“讲点礼貌。”

    女人点了点头,慈祥的眼睛笑成一条线,“小姑娘还是个挺严格的妻子。”

    薛文青:“我们没结婚……”

    “我们还没结婚。”贺峋站了起来,问:“需要帮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感谢了。”女人往旁边退开一步,让贺峋有更多的空间走出来。

    拉开柜门,放上行李,再关上。

    贺峋一气呵成。

    薛文青主动让了出来,“您会晕机吗?要不您坐里面?待会飞的时候能看到外面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