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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董对你真好!”语晗由衷地说道。此时此景,最应该下楼买早餐的是她,但是,她不敢和冉栎争抢。远致能够对着她们俩直接说饿了,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外人。倘若不是冉栎,她肯定早就去了,但是这个人是冉董,远致的母亲,她明白冉董是要给远致关爱,所以,除了提醒远致冉栎的关心,刚好她也想和远致独处一会儿。

    远致不再像昨天进院前那种脸上苍白,浑身无力了。见语晗看着他,讪讪道:“谢谢!”女孩为了他一夜没睡。

    “怎么好好的说这样的话?”语晗明知故问,只要是为了远致好,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不仅是为了报答冉栎的知遇之恩,更重要的是她是真心喜欢这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年轻人。

    “哦,对了,你昨天怎么去了我那?有事吗?”远致忽然想起语晗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他的住处。

    “巧了,我办完事从你那边路过,突然就想上楼坐坐,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语晗的脸绯红,她对自己的撒谎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也是有点事,那个中秋之夜的方案我已经做完了,本来是想找你商量,请你提提意见。”她觉得自己还是说出初衷好,于是补充道。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安排就是。关键是让她高兴就行。”远致的态度在发生变化,他在考虑冉栎的感受。

    “你是说冉董吗?”语晗觉得此刻她必须追问一句,远致到现在还在以“她”称呼母亲。她了解远致心中的障碍,尽管冉董说不在乎远致如何称呼她,可是,无论是作为冉董的部下还是作为远致的朋友,她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帮助远致突破心理的不适,完完全全地接纳母亲。“她对你那么好,你不应该这样待她!”语晗温情地看着远致,“再说,过去的那些事可不是她的错。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她受的苦比任何人都多。”语晗豁出去了,无论远致喜不喜欢,她都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远致低头不语。语晗的话没有错,他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却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将心比心换做是他会怎么做?母亲在他的面前没有显露出一点的高姿态或是大boss的样子,他看到的是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好,唯恐自己再一次伤害到他,小心翼翼地和他亲近,一旦他的情绪波动就跳跃着离开,在他的身边徘徊的女人。这哪里是儿子和母亲之间应有的交流和相处?他脑海中满是自责。

    “这些天你还是要好好休息,离中秋还有三天的时间,希望你能够像往常那样阳光、活泼地出现在会场。”语晗见好就收。远致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从他的眼神中已经读到了愧疚,她相信远致是个明事理的人,刚才的那些话或多或少可以触动到远致,哪怕远致有一点的改变,她都心满意足。

    冉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好几种早餐。语晗急忙起身,冉栎端了一碗稀饭坐到病床前,“你快点好起来,只是,今天你还是吃清淡点好。”

    “嗯!”远致回应道。他看了看冉栎,母亲平常那种精致的脸上此刻笑容此刻笑容灿烂,但是,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暴露了她的年龄。尤其是头上的几根白发,让他心里一阵的不安。“谢谢!妈!”远致声音很低,有点哽咽。但是,冉栎和语晗都听得非常清楚。

    “你叫我妈?”冉栎端着稀饭的手有点哆嗦,差点把碗里的稀饭散在了床上。“哎呦,你看我真没用!”冉栎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孩子,妈妈要感谢你的理解!”冉栎把一勺子稀饭送到远致的嘴边,这是作为母亲第一次喂东西给儿子吃,她的眼泪喷涌。但是,在儿子的面前她全然不顾,只是一勺一勺地把稀饭送到远致的嘴里。这会儿,她是他的母亲,她是他真正的母亲了。

    远致嘴角哆嗦,有妈的孩子真好!

    当童哲听到敲门声时他还以为是有人敲错了门。在他的记忆里上门查水电的工作人员从来不可能这么早,他也少有朋友和亲戚往来,即便是童慧和童馨每次回家都有电话告知。他迟疑地开门,没成想看到的竟然是童馨的朋友嫣然。

    童哲看向嫣然的身后,嫣然明白童哲的意思,笑道:“童伯伯,只有我一个人,童馨没来。”

    “哦!”显然童哲有点失望,但是,他很快就笑着把嫣然让进屋内。嫣然把带来的水果糕点放到茶几边上,老人的生活简单,墙上、桌上放着许多童慧、童馨的照片,有合影也有个人照。嫣然看到,她上次和童馨来时的照片也被冲洗出来挂在墙上。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走近照片假装看。

    “这些照片拍的不错!”童哲指指嫣然、童馨和他的合影说。

    “是啊!你看童馨笑得多灿烂?!”嫣然回头,冲童哲道,“我也蛮上相的!”

    “你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照片好看,人更好看!”童哲对嫣然赞不绝口。上次过来,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嫣然的乖巧、善良和真诚还是让他记忆犹新。难怪童馨说她们是最好的闺蜜,四年大学同学嫣然对童馨的照顾颇多。

    童哲把嫣然让到茶几上坐下,为她泡茶倒水。嫣然急忙起身说自己来。童哲对于嫣然的突然造访没有想太多,“出来公干还是路过?”,童哲一边把水递给嫣然一边找话题。

    “我,我是专门来的。”嫣然迟疑着,在心里想要怎么开头。尽管一路上她在心里有几十种的交谈开头方式,但是,真正面对童哲的时候她又有点不知怎么说了。毕竟,她要谈的是陈年旧事,而且,童哲不但是这件事的主角,还是这件事带来诸多变故的关键人物。她怕自己的贸然提问会伤害到眼前这个被命运之手过早击打的男人。她看到了他的虚弱。

    “哦!”童哲显然有些奇怪,面前的嫣然转门从省城而来,他兴奋起来,“是童慧的事吗?”童馨和嫣然都告诉过他嫣然的父亲在为童慧的事帮忙,就是律师都是嫣然父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