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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虽听着轻浮,可姜念晚着恼地瞪他时,他仍是一脸严肃,并没有占她便宜亦或调侃的意思。诚然,为了活着,抱一抱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姜念晚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声线里却透着不满:“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未来你我还如何各自嫁娶?”

    陆绥卿琢磨了琢磨,认真道:“我是酷吏,你是死囚,即便没有此事,这辈子也多半不会与人成亲。”

    “谁说不会成亲了?”姜念晚气得又将头转回来,直面与他相对:“你这个酷吏或许会做一辈子,可我这个死囚只是一时的!”

    “除非你打算食言,不送我离开上京。”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并且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察觉这话存在试探,陆绥卿没有立即答她,沉默须臾后,才略显遗憾地道:“不是我想食言,而是情形有变,如今你我中了这相思蛊,又岂能分隔两地?”

    姜念晚认真思忖了一番,道:“医书上对相思蛊的记载只是只言片语,比如‘宿主不可相距过远’,也没说明白到底多远才会毒发。这一些,我们还需亲自验证过才算!”

    陆绥卿的思绪似乎并没有跟着她的计划走,仍沉浸在先前的问题里:“你这么想离开上京,到底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嫁人?”

    姜念晚被他问得微微一怔,想说当然是为了活命,不过又觉得后者似乎也是她的心愿之一。她毕竟不想薛淮那样的人,成为她这辈子唯一的夫君,若真那样,假的也成了真。

    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活命和嫁人我都想,薛淮伏法后我便是孀妇了,孀妇再醮古来有之。”

    “孀妇?”听到这两个字,陆绥卿有些气笑:“当初进薛家的门你不过是为了复仇的权宜之计,连名字都不是真的,亲事又怎能作数?”

    “谁说名字不是真的?”姜念晚抓着这点略不服气。

    陆绥卿便问她:“待此案了结之后,你是打算改回魏姓,还是继续姓姜?”

    这话倒是把姜念晚给问住了,她心虚地眨巴眨巴眼,其实这问题此前也在脑中闪现过,只是她总在逃避,不想细思罢了。

    魏家于她有生养之恩,当初的遗弃亦是为了保护她,合全家之力保住了她这个魏家的独苗,似乎她应当认祖归宗,改回魏姓。

    可再想想姜家,莫说一直视她如己出的养父养母,就是祖父姜阳秋也将毕生医学倾囊相授。如今姜家已无后人了,若她再舍弃了这个姓,似乎也于心不忍。

    看出她的左右为难,陆绥卿便打算揭过这个话题,复又说回相思蛊:“你刚刚说得对,医书上没有的还得我们亲自来验证,只是应当如何验证?”

    姜念晚纷乱的思绪瞬间被带回,她甩开那些不愉快的,想了想道:“容易,找个空旷的地方,你我相背而行,看等到多少步,体内地蛊虫会压制不住。”

    陆绥卿也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便起身往外走,姜念晚迟疑了下,他转身:“还待在那里做什么?随我出来。”

    姜念晚连忙起身跟上,悄声问他:“那我一会儿还要再回来么?”

    “那得看你我体内蛊虫的意见。”陆绥卿在前面走着,头也未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