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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沈小姐她……”龙一担忧地看向御玄澈,唯恐主子按捺不住,如夜寒尘那般冲进去,遭受沈世子的怒火,便刺上几剑几剑。

    刚刚,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好惨……

    此刻,御玄澈宛如鬼魅趴在沈清宁闺房的房顶,透过缝隙,将屋内的惨状尽收眼底。

    他的双眸早已布满赤红,死死盯着床榻上那弱小的身影,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悔恨。

    他伸手按住心口,那里犹如被撕裂般疼痛。

    他多么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不管天下百姓,不管他人死活,只需带着她远走高飞。

    然而,他不能!他只能如此,隔着房顶,远远地看上一眼。

    “王爷,沈小姐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况且有吴神医在,必定会没事的。”

    龙一实在见不得自家主子如此痛苦,只能劝慰道。

    说是回王府,他脚步却是往忠勤伯府走,还如猫儿般藏在这房顶,

    他家王爷怕是真是疯了……

    “是啊,疯了又如何?”

    御玄澈轻声呢喃,身影在龙一惊愕的目光中一跃而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凌风目光一冷,语气生硬道。

    他以为是夜寒尘那厮又来了,却没想到会是这臭小子。

    御玄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朝着房门靠近。

    沈凌风眉峰蹙起,手中长剑扬起,

    “你若敢踏入此门一步,休怪我不念及昔日情份。”

    御玄澈脚步一顿,须臾之间,他转身看向沈凌风,眼中情绪翻涌,

    “沈凌风,你竟敢拦本王?你就不怕,本王让沈清宁再也醒不过来吗?”

    追随而来的龙一见此,瞪大了眼睛,直呼不好,完了完了……

    沈凌风身形一颤,手中长剑险些脱手,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御玄澈,

    “臭小子,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臭小子”三个字,让御玄澈心生悲苦,可他还是冷漠无情的说,

    “本王想看看她死了没有,若是死了,本王就正好懒得退婚了。”

    “御玄澈!”沈凌风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御玄澈咽喉。

    “你……你为何如此狠心?你还未退婚,她仍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啊!”

    御玄澈身形一顿,却是不躲不闪,,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是啊,她是他的王妃,他怎可如此狠心?

    他眼帘微垂,敛去眼中情绪波动,再次抬头,已是一脸冷漠,

    “你若敢伤本王分毫,本王必让整个忠勤伯府陪葬。”

    沈凌风闻此,手中长剑坠地,他上前死死揪住御玄澈衣襟,

    “你……你究竟有没有心?你有负你父王血脉,你有负人子之责,你不配。”

    一旁龙一闻言,心中为自家主子叫屈,

    “沈世子,王爷他……

    然话未出口,便迎上御玄澈警告的目光。

    他只得低头闭口,立于一旁,再不言语。

    只见御玄澈一声讥讽轻笑,抬手掰开沈凌风的手,冷冷道,

    “配与不配不是你能定论,本王前来,不过是不想日后被安上克妻之名。”

    “沈世子还是自省自身,问问自己是否也有负人子之名吧。”

    这番重话如当头棒喝砸向沈凌风,他身形一震,愣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御玄澈,心中如被巨石撞击,沉闷疼痛。

    是啊,他确实有负人子之名!

    吴漾见此,上前一步,挡在御玄澈的身前,

    他眯着眼睛,压低声音道,

    “你害得师妹一人还不够吗?还想要继续?”

    “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吴隐我自己救,就不劳烦战王费心了。”

    也许也只有在吴漾面前,御玄澈才能半露自己的心扉,

    “吴兄,约定已经定下,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明日此时,定会将吴隐带到,还望吴兄遵守诺言,带本王母妃去神医谷。”

    “你……”吴漾顿时气结,磨着后牙,一字一句的道,“谷主在此,你大可不必如此做。”

    御玄澈眼神深邃,摇了摇头,

    “不,她不能留下,本王不愿她再受半分伤害。”

    “还望吴兄信守诺言,明日带吴宁少谷主前往战王府,为本王母妃解毒,届时,吴隐定会双手奉上,有劳吴兄了。”

    吴漾面色微变,他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吴宁少谷主?御玄澈,你何时能发现宁儿的身份?

    唉!

    罢了!谷主若知晓战王之母身受剧毒,怕也不会冷眼旁观。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明日,此时,一言为定。”

    御玄澈薄唇轻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转身看向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抬步走进,抬手抚摸上门扉,却是不再更进一步,

    他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微弱呼吸声,心中犹如被刀割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