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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房来,发现司徒兵躺在床上,头上覆着一条白毛巾。

    丁逸走了进来,坐在他的旁边,笑道:“起床了起床了,太阳已经照在你的腚上了。”

    司徒兵面色潮红,双眼紧闭,说:“是不是……照在了我一腚的水瓶上?”

    丁逸知道,司徒兵总是自夸自己有一定的水平,不过在丁逸的理解里,司徒兵嘴里所说的“一定的水平”,是“一腚的水瓶”,但司徒兵对丁逸的这种看法拒不认可,并将此定性为丁逸对他的无耻攻击,但为什么丁逸今天说太阳照在了他的腚上,司徒兵反接了一句“是不是照在了我一腚的水瓶上”,按照他和丁逸对话时的语境,他此时嘴里说的,理应是“一腚的水瓶”,而不是“一定的水平”,难道他认可了丁逸对他的看法?

    丁逸看着他闭着眼睛说这句话,此情此景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开始以为司徒兵在开玩笑,现在看这情形似乎不像。他好像是正在发烧说胡话。

    他伸出手来刚触摸了一下司徒兵的额头,就惨叫一声将手缩了回来,原来司徒兵的额头烫得厉害,丁逸仔细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烫出了一个水泡,可见司徒兵发烧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司徒兵叫了一声:“Oh,yeah,comeonbaby,fucku,sh/it!bitch!ah!”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丁逸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看黄色碟片时的青春岁月。看来司徒兵也是同道中人,在这昏迷不醒的情形下,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以往的那一份纯真,实属不易。

    丁逸心中正在感触颇深,司徒兵又叫了起来,似乎怕听众听不懂他刚才的台词,他把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了一遍:“噢!耶!来吧宝贝儿!我/操你,狗屎!婊子!啊!”

    丁逸不屑地看了昏迷中的司徒兵一眼,心说:“可笑啊可笑,司徒兵此举,明显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孔夫子门前念yín诗,姚明面前比身高啊,叶子楣面前秀巨/乳——两个字:自不量力。在我能流利地将这些叫/床的动词、名词翻译成英语又能将英语的叫/床声流利地翻译成中文时,他司徒兵可能连ABCD的顺序还搞不清楚呢。还想在我面前表现,自以为自己有文化,简直是肉麻当作是有趣,无耻以为是有创意,鄙视。”

    后来一想,司徒兵正在发烧,也不一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示有文化有情趣,所以丁逸就在心里原谅了他。

    这件小事充分说明丁逸是一名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虚怀若谷大智若愚的好青年。

    他注意地看了司徒兵一眼,心中十分奇怪,心想,这司徒兵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居然还摆个味儿,还戴个墨镜,难道是裙子中间缝条线儿——装裤(酷)啊?

    再仔细一看,不禁怒火中烧,原来司徒兵并不是戴着墨镜,而是给人打成了个熊猫眼,不仔细看起来,似乎是睡觉戴墨镜,装酷呢。

    丁逸心里一转念,知道了原委,心里充满了内疚。

    他轻抚司徒兵的尸体,低声唱道:“对不起全是我错,我让你吃烟太多,请你不要生气不要发火。希望你能了解,千万不能不理我,其实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

    丁逸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让司徒兵上了当,吃了那么多包狗熊牌香烟,狗熊和熊猫是近亲,所以他司徒兵给人打成个熊猫眼。

    忽然司徒兵“嗷”地一声怪叫,坐了起来,把丁逸吓了一跳,以为炸尸了。

    只听司徒兵怒道:“作者大人!我还没死,为什么你刚才写成丁逸‘轻抚司徒兵的尸体’?什么意思?这不是咒我死吗?生可忍熟不可忍,强烈抗议!”

    丁逸一愣,把刚才的剧本又回想了一遍,记得当时剧本上似乎是写着“轻抚司徒兵的尸体”这句话,司徒兵质问得并没有错。

    只听作者大人的声音有如天外之音浑厚深沉富有磁性具有共鸣细腻圆滑丰润柔软百转千回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声音却在耳畔深处地传了过来:“司徒兵,你不要无知当成有文化,肉麻当成有趣味。作者大人我这样写,当然是有极大的深意内含很深的玄机的。你不懂就不要说出来,只能让人徒增笑柄耳。”

    作者大人的天籁之音传来,如此地理直气壮气壮山河,造成司徒兵心中无底,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再向作者大人道个歉继续躺下来装死,但又心有不甘,于是嘴硬地说道:“我明明没死,你把我的身体写成尸体,明明是搞错了嘛。”

    作者大人吨吨教诲道:“看你乳子不可叫也。我要一吨一吨地教育你。”

    “是谆谆教诲,儒子不可教,不是吨吨教诲,乳子不可叫。”司徒兵继续嘴硬着。

    “我星我靠我发克。”作者大人骂了一句书骂。“你就是没有文化。吨吨教诲的意思是说,你太欠管教了,我要大量地教育你,不能一斤一斤地来,也不能一公斤一公斤地来,更不能一克一克地来,必须要一吨一吨地来教育你。安德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