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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月的软剑像灵蛇一样,曲折灵动,变幻莫测。

    星星点点的剑光美丽无比,却透着一股子的森森寒意。越泽手持两两剑,摈弃了那些华丽的剑招,开始转向了简洁、干净的剑招,叮叮当当的将叶安月的招数拦了下来。

    围绕着越泽,叶安月如陀螺一般急速转动着,软剑从各个角度刺出,诡异无比。剑光闪烁,繁复,华丽,美轮美奂,却又透着一股的刺人气息。有如罂粟花一般,美丽,诱人,却又潜藏着无穷灾难。

    越泽动作越来越慢,长剑挥舞得越来越是简单,最后,只剩下最基本的动作,刺,斫,挡。

    他在融汇自身所学的全部剑法。叶安月那华丽的剑招就是最好的陪练以及推进剂。

    “我收回以前说过的话!他,或许真的能够走出自己的一条道路!”

    严流光看着越泽的剑招,神情无比复杂。他眼力超绝,能够看出,越泽的剑里,蕴含了许许多多的东西,甚至有他严流光变幻不定,有公守拙的快,有湛光的稳,还有叶安山的飘。虽然看上去还似是而非,但若隐若现的,却已经带有一点点说不出味道的气息。

    “俺第一眼看到越泽兄弟,就有这种一种感觉,他并非普通人!如今真让俺看准了啊!”蒲诚沾沾自喜的笑了起来。

    越泽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迷醉无比。

    从宗智的身上,他学到了如何变得专注。这些天来,拿起长枪,他会将心神集中在枪法上,将其他一切东西全部抛开;抽出长剑,便将心神灌注在长剑上,摒弃一切杂念。每做一样事情,他都会努力使自己专注起来。

    配合着每天的暂时灵慧境状态,越泽对于真元宗的传承理解得更为深刻,脉络梳理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的细致。

    他囫囵吞枣,大包大揽,一股脑儿将传承塞进脑袋中;此时却将心思一份份,每一份都进行单独的思考与关注,专精于一,只不过他的这份专精泛滥了一点而已。借助神奇的状态,他能够将每一份专精都进行涉猎,并取得足够好的效果。

    但要说理解最为深刻的,就是手中的长剑了。

    “我有一剑——”

    不知何时,越泽忽地想起了在那座高高山巅上,他挥出的那惊世骇俗的一剑。神思恍惚之下,他仿佛把握到了那一瞬间的所有变化,整个人顿时一变。

    剑身一侧,他还没有任何行动,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就油然而生,周围的空间噼啪作响,仿佛有什么凶厉的怪兽将要出现一样,每一寸空间都被那股锐利无匹的气息切割得支离破碎。

    叶安月只觉身子一冷,全身上下被笼罩在一股磅礴汹涌的气息当中,呼吸无比困难,一股死亡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全身,让她身体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不是说好了不下重手的么?”

    她委屈无比,心中充满了绝望之情。

    光罩之外,叶安山脸庞瞬间扭曲,拼命向光罩撞了过去,想要冲进去救援。但事出突然,哪怕他速度再快,也绝对赶不到现场。

    傅可心也是神情剧变,心念电转,她蓦地张口,一声娇斥喝了出来:“越泽——”

    清脆悠长的声音瞬间穿透了光膜,透进了越泽耳膜当中,轰隆炸响,让他一下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看到叶安月那张充满绝望神情的俏脸,感受着手中长剑所蕴含的惊人力量,特别是那一缕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剑意,越泽眼皮子一跳,毫不犹豫,手腕一扭,便将两两剑劈向了高空,更同时催促剑身中那一缕剑意倒卷而回。

    他不知道这种做的后果会如何,但瞬间神而明之的状态,让他果断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喀拉一声,高空中的空间竟出现了道道裂痕,像一面破裂的镜子一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碎。缺乏剑意的加成,又没有昔日那种有如神助的巅峰状态,越泽这一剑并没能划开空间裂缝,只是简单的击出了裂痕。

    那缕剑意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虽然也是在向他的身体内部前进,却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腾,在他体内留下一道道伤痕,最后才悻悻的回到喉轮内,嗖的一声钻回到眉心轮内,没入剑意圆珠当中。

    叶安月死里逃生,委屈得想要放声大哭,但看到越泽脸色一白,咳出一口鲜血,她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越泽摇摇头,笑道:“没事!刚才一时没注意,没有控制好力量,没吓着你吧!要不要继续?”

    叶安月破涕为笑,嗔声道:“哼,一点风度都没有!还打什么打,我认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