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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水和曹二一合计,便都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十五这天,他们又把纳采问名的各个流程都凑到一起办了。

    在古代,女子成亲时的嫁衣,即使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好歹也要绣上两针装装样子的,可咱的这两位准新娘,捏着那根绣花针,好似都快要当作暗器甩飞出去了。老妈也没辙了,便让她俩一人戳了一针,打了结了事,就这,两位小姑奶奶的额头都冒汗了。

    在这大冷天里,也没谁了。

    同样不通女红的夏荷,为此还感慨了一下,“原来成个亲这么麻烦的吗?女儿家可真不容易啊。”

    丁大嫂立即捂住了小丁香的耳朵,随后还把小姑娘拉到旁边,叮嘱她学女红的事上,一定不可以偷懒马虎,甚至还抛出了,你要是学会了,学精了,就能亲手给主子做衣裳了的这个诱饵,要么说知女莫若母呢,丁香丫头就吃这一套。

    就在他们两对新人筹备婚事的时候,水凤他们从青阳到了宿阳,前期对宿阳的人口普查工作也接近尾声了。我让户部配合水凤他们,将未婚的适龄女子的名单列了出来,寻到她们的家人,凡是还没有婚配的,都将要参加十日后的相亲大会。

    此消息一出,其他还没着落的护卫和将官们,皆是兴奋到不行。大部分又没有特别战功,没有受到特别嘉奖的普通士兵们,虽然知道,很可能还暂时轮不上自己,可看到别人娶媳妇儿,心情竟然也是有几分雀跃的。

    那些有望将女儿姐妹嫁入官家的百姓们,甭管之前苛不苛待的,此时也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家的姑娘购买衣料的做新衣裳,众人对相亲大会的期待值,竟然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自从那天,陶水将孟代心怡我的事情挑明后,孟代已经好几天都没往我跟前凑了,即便有事汇报,不得已的,他都只一直低着个头,说完了便撒腿就跑。好嘛,我忙晕了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这家伙偏偏别别扭扭的用他的慌乱,来时刻的提醒着我,我要是个多疑的性子,这不得搞出多少的阴谋论来了呢。

    作为我的秘书助手,今儿一大早上,他捧着大臣们的折子就进了书房,见我还没到,便搁到书案上准备溜,正好与走进去的我撞了满面。

    “啊哟,老孟啊,你这火急火燎的干嘛呢?”我揉揉被撞痛的鼻子,朝向夏荷,“快瞅瞅,你家主子的鼻子是不是塌了?”

    夏荷捂着嘴,笑着眼睛往上直翻,孟代偷瞄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没塌,就是有点红了。”

    我无语的,坐到了书案后面,夏荷不干了,叉着腰诘问道:“照你这意思,撞得还轻了呗?”

    “我没这么说,”孟代自知不是夏荷的对手,低头走到书案前,抱着拳,“陛下,都是属下莽撞了,请您责罚。”

    我想了想,要老是这么别扭着也不行,“老孟啊,你这些天真的是怪里怪气的,撇开男女之情不谈,咱俩可是共过几番生死的兄弟,现在仍是为天下黎民谋福祉的君臣呐。将来即便不能成为夫妻,可咱还是朋友,同僚,上下属,你整天别别扭扭的,自己不痛快,旁人也不会舒服的。”

    “我,”他抬头看向我,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却又在垂下眼眸的一瞬间,敛去了好多欲说还休的情绪,“是属下的不是,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