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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道:“我慌啷个嘛,我说这是他的房子喊他个人来拿呢,不晓得今年还过得去不,这两天三顿饭都没啷个吃了,光喝点水喝点奶粉。喊他走医院也不,天天就在床上躺着,下来活动哈身体也要安逸点嘛,又听不进去,还怕过两天还是要弄转石岩来。老家那房子哪个还去嘛,过年过节上坟都没得人上去,三江找个陵园撒把灰就是。他又不,谈到就冒火,未必都死了还晓得我把他甩哪里吗?”

    “过身了唛是要弄转老房子来噻,根在这里嘛,埋到那些地方又哪个去看他啊......只是路方便点,你妈妈都在上面你不把他埋上面一起。好几天没吃饭的话,快了,可能就是你谈要把他埋三江不送转来,还熬着一口气。”

    “谈是这样谈,他想转来我未必硬是把他甩了?那坡坡还有哪个嘛,感激好王正书又开始放羊子还放出几条路来。李贵在新岩寺修了条路,但是没人啊,喊抬板凳的都没得,你这些倒想要转去哦,真是死了你这一辈老的恐怕还愿意转去送他,但是你几个老的抬得动啷个嘛。随便他,也只有这一辈子当我老汉,没得下辈子。”

    信好前面还有王祥开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因为都围着没有排队而显得像好多人一样,朱慧芬和黎华英这时也走到身边来。她们来,王祥开自然要用花花绿绿的眼镜看她们:“站轮子莫抢哈,你两个在屋里抢就是,外面还是要规矩点哦。”

    黎华英剜肉一样瞪他一眼,朱慧芬也恨不得撕他的嘴:“拿双份钱还堵不住你的嘴!”

    “就是拿双份钱安逸欸,你们那两家人分一份啷个够啊,要我这种才安逸,来拿不哇,送点给你嘛。”

    黎华英骂了句难听的粗话挤到他前面去,一并把朱慧芬也顶开,使这个明面看来是受气包的妇人同王祥开撞了个满怀。信好早退后几步,看她像个年轻的妇女一样满脸羞赧的站好,将气都嗔怪到王祥开身上:“嘴巴要拿针缝起来,一辈子没得个正相!”

    “牙齿都落光了还要啷个正相嘛,年轻点才有正相,比我年轻上十岁是有正相噻,我这种年纪大了还讲究啷个正相呢。”

    李拜子还是站在门口不过来,谁也不看。

    老张和曾华儿的心情大约因为这个插曲有所好转,老张又问他:“谈昨天席寿在这里拿刀砍人呢,严重不,砍到没有?席元硬是把钱拿走了吗?”

    华儿凑拢来小声道:“哪里恁吓人,吹得凶,隔壁就派出所他砍哪个。我看是精神有问题,怪他个人,喊量面积的时候不去,谈喊拿房产证出来证明也拿不出来,就光是老一辈的一句话哪个来给你做主嘛。本身头两天小光就跟他谈了房子拿钱了,你个人悄悄来拿走就是,非要争赢,要人家拿个说法给他!

    哪个拿说法给你嘛,你拿啷个证明那是你的嘛?样都没得,头两天席元就找大队出证明把钱拿走了的。大队那几爷子还不晓得吗,分点钱给你哪样都给你搞,王正书放羊子为啷个现在才搞起来人家岩上张家湾的说办就办了,拿钱好办事啊!

    一根筋听不进去,一共就多三千多块钱,跑的脚板都不止那几千块钱了,找这个出证明找那个出证明,有啷个用嘛。娃儿也一味不转来,人家席元那里,头天席文双就来找我了,甩两条烟给我喊我给他办,我没要,找的大队几爷子。提刀又啷个嘛,提刀就有用吗?派出所就在隔壁还提刀来,脑壳不做主。”

    朱慧芬那个八面玲珑的耳朵竟然又听到了,也凑近来小声窃窃:“席元那是个东西啊!一味偷奸耍滑的人!年轻的时候就那个样子,根本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