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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差不多高,瘦精精?”另一个男孩又问潘宏:“以前在云上读书,后面转过来的?”

    “好像是,我只晓得他是三年级下期才转过来的。”

    那个男孩就晓得了,望着信好:“就是他,以前跟我弟他们一班的,飞叉叉的,以前不是张霞教他们语文噻,经常遭留起来,有一回中午跑到她办公桌前面去拉了泡屎,喊请家长,回去遭他们老汉打惨了好几个礼拜都没去读书。”

    一个同学道:“人才!”

    一直聚精会神盯着众人手中扑克的信好忽然将手里的扑克砸下去:“欸欸欸等哈儿——炸了!”

    “......”

    “......”

    “擦,你早就剩一个炸了就等着我报单双是吧。”

    “......”

    吃会的人多,近到周围团转,远到附近几个县,年年来,回回来,认识的借此难得坐一堆,不认识的坐一堆慢慢也变成了认识的,黎书慧在厨房帮完了忙,下午做晚饭前,也到坝子来同几个相识的老太婆摆摆龙门阵,自然又是要说起前些日子的事的。

    “在说是,你们这边边儿哪个过孽欸,在拿着刀刀砍欸,有没有这回事哦。”

    “格老子硬是话多!”黎书慧当即埋头呵斥,她望着问话的老疙瘩洪光旭:“过孽哪里没有啊,有啷个好稀奇吗?管他哪个过孽又打不到你脑壳上来,未必你还要去拉架吗?”

    那洪光旭也朝她瞪眼:“我去拉架!你我几十年的老姊妹你不晓得我吗?我没得事我去拉架!我不是听你那个侄女说是你们张二爷递的刀我会来打听这些,我还怕粘在我身上跑不脱欸。”

    “你有跑不脱的。”黎书慧自己想来也好笑:“是那个龟孙子,他格老子喝多了酒,朱慧芬喊他二爷去帮忙,他递啷个刀啊他递,去劝架还挨一顿好打,他不整把刀把下石坝的吓一下能收得了场合吗?好事不出门,个人的鞋腌臜说人家的脚臭!”

    洪光旭一指寺庙那边:“你个人过去听。”

    那一桌六个人,四个老太婆,一个带着小孙子,一个跟着忠厚本分的老头子,四个老太婆说话,孩子在一旁玩烟壳,老头子悄悄咪咪的听她们摆龙门阵。

    挨洪光旭对面的聋子于老太是这几年才到这里来吃会的,说是住隔壁县城的,她倒和气,坐哪儿都能马上跟人熟络起来。

    “我刚刚看你喊那个娃儿拿腰围转去欸,那是你啷个人呢?”

    黎书慧手慢慢剥着桌上的葵花籽,同那人道:“我外孙,我孙儿也是,我外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