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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外面的谩骂声,春娇和刘氏对看了一眼。

    “娇娇?”

    刘氏有些担心。

    “你先吃,我出去看看!”

    刘氏做了卷饼,炒了萝卜丝,春娇夹了一个,拿着出了门。

    她斜倚在门框一侧,嘴里吃着卷饼,状似看热闹。

    街道旁陆陆续续也出来不少跟她一样看热闹的人。

    “这是干啥呢?”

    有人探出身子问道。

    “李老头家正在骂街呢!”

    有人嬉笑道。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他们家不没个几天闹腾点什么都不正常。今儿个怎么了?他们锅台上的土坷垃蛋少了。”

    那人嘲弄地笑道。

    李老头家是口袋街出了名的穷户,家里乱七八糟的,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先前说是有亲戚去他家串亲戚,到中午了,连饭都没招待。

    那人过后气得说他家的除了锅台上有土坷垃蛋,连个饭腥都见到。

    对于他们家吵架折腾,周围人见怪也不怪,每隔几天他们家不闹腾些什么,周围人都觉得不适应。

    不是李老头夫妻俩打架吵架,就是大儿子夫妻俩闹腾。

    他们家穷,大儿子年纪很大了,也没钱娶一媳妇,后来还是从一些不干净的场所,领了一个上岸的风月女人回来。

    那女人爱吃喝玩乐,不喜欢干活,还整天跟门口的闲汉眉来眼去的,夫妻俩经常干架。

    至于那二儿子,二流子一样,整天阴着一张脸,偷鸡摸狗的,周围人虽然不明说,内里不少人很厌恶那一家。

    “如果土坷垃蛋丢了还好说,说是谁家在路上铺了玻璃大碴子和钉子,扎到李二孬了,这会儿正在骂街呢!”

    有人哈哈笑道。

    “哈哈,她还好意思骂,这是估计夜里去谁家偷东西,被扎到了吧!怎么有脸出来骂?”

    “你还不知道,他们穷成那样,估计被扎得不轻,估计不舍得去医院,心里恼火,出来骂呢!这万一谁承认了,说不定讹上了,还能出钱看伤病。”

    “你说的也是,他家连个钢镚都没,拿什么去医院!让王大仙过来估计都不舍得。”

    王大仙是西街口的土医。

    口袋街外号穷人街,这里的人看病不舍得去医院,有病也就请王大仙过来用些土方治治。

    春娇听说那李二孬脚上扎了玻璃和铁钉,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不再听外面的议论声,关了门,走了进去。

    ……

    一夜安静好眠,第二日春娇去上班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她带了一罐刘氏腌的脆萝卜去了医院,中午的时候跟李春梅她们分享。

    “春娇,你家这萝卜腌得好,脆甜脆甜的,真下饭!”

    那些大姐们吃了萝卜都忍不住夸赞。

    这年头腌萝卜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大部分人也就是用些盐巴腌渍一下当作菜吃,主要物资太缺,一些地方盐巴都节省着用,青城这里靠海,有盐场,自然盐是不缺的。

    但糖却是稀罕物,一般人家是不舍得的。

    这种腌渍萝卜的方法前世春娇跟人学的,刘氏腌渍的时候,春娇让加了糖,味道确实不错。

    也不能说这年头人厨艺不好,说到底还是因为穷,物资缺乏,自然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资本研究吃食上,一罐腌萝卜倒是让众人觉得美食一般。

    春娇也不藏私,直接跟那些大姐说了腌制方法,众人很是高兴,说回去试试。

    医院是好单位,糖对于很多条件差的人是稀缺物,不舍得,但对于好单位的人,虽然价格也不算便宜,但适当用作烹调一些食物还是舍得的。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医院要抽人出去学习了。”

    李红梅突然说道。

    “什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