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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装饰得相当花哨的房间,房间约莫有百八十个平方,猪肝红的地板一直延伸到墙壁腰部,腰部以上全是浅绿色交汇浅黄色的小碎花墙布,顶上吊着一盏已经积满灰尘的圆弧形水晶吊灯,房间的中部有一扇对开着的木质窗户,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由于已是深夜,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影子,不远处就是通往南门大院的青石板路,这里,正是来去客栈的二楼会客厅。

    会客厅两侧一侧是水吧,一侧是一排展示柜,柜子上杂乱地摆放重叠着一个个檀香盒子,盒子有大有小,里面不知装着什么,显得相当神秘,带有浓重的阿里香的置物喜好和风格在里边儿,会客厅的中间有四张沙发,两长两短,沙发中间是张和水晶灯遥相呼应的椭圆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玻璃茶壶和几个水晶杯,玻璃茶壶里边儿泡着一坨不知名大的绿油油的东西,把茶水染成同样绿油油的模样,看起来相当恶心,但是丝毫不影响飘出的雾气自带一股芬芳,像是什么呢,像是玫瑰花,对,漫天玫瑰花茶的香味。

    “这里竟然能看见南门大院,为何我在南门大院进出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注意到青石板路尽头竟然有家客栈,一点印象都没有”蔺家主站立在窗户边,今天正好立秋,相对于白日里的燥热,夜里是很舒服很凉爽的,徐徐晚风吹过蔺家主已经清洗干净的齐肩发,散发一股硫黄皂独有的味道,蔺家主换了一身鹅黄色运动套装,略带紧身的棉质运动裤很好地勾勒出青年男人的窄腰翘臀,蔺家主又回到了画报男明星的巅峰状态:“香小姐,这客栈在这里开多久了呀?”

    “也就几百年吧,反正你们搬来之前我就开在这里了,也算是半个原住民!”阿里香一边往水晶杯里倒着玫瑰花味的茶水,一边矫揉造作地眨巴着画着绿眼睛戴着夸张假睫毛的小眼睛,时不时还抬头对蔺家主报以浅浅一笑,想来,是对蔺家主称呼她为香小姐感到格外的满意。

    阿里香将斟满茶水的水晶杯推给了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一梅师伯,还有邻座上已经被解绑了的余淮生和一旁清醒了正在叽叽喳喳围绕余淮生说个不停的小荣子,此时的小荣子的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除了身上仍旧有些暗红色的结痂以外,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小荣子对于余淮生体内有竟然同时存在两个人感到特别新奇,自醒来以后就没有停止骚扰余淮生,虽然小荣子也没有从其身上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但是成功地结束了余淮生自言自语二人转似的争吵。

    旁边地上,蹲着一个人,也可以说蹲着一条鱼,可怜的鱼魅并没有资格上座,只能像只小动物般蜷缩在一角,瞪大无辜的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人和事,小心翼翼的,估计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殃及池鱼,阿里香也还是心善,不但帮鱼魅把一头凌乱的头发给梳了起来,还给鱼魅找了套浅白色的蕾丝睡衣,想来睡衣是阿里香自己的,阿里香发福的身体比瘦成排骨的鱼魅起码大了三圈,鱼魅穿着阿里香的衣服有些松垮,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要是不开口,已经让人短暂的忘记在南相故地里龇牙咧嘴的凶兽模样了。

    果然,强权就是一切,武力就是王道,在阿里香强大灵力的镇压下,本来还打作一团的众人立马温顺了,也能短暂地和平共处了,并且跟着阿里香回到了来去客栈,乖乖地听其安排,气氛一度达到史上最和谐时刻。

    “来,尝尝,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阿里香扭动着过分丰满的身体去水吧端来一盘类似绿豆糕的糕点,糕点捏得歪歪扭扭的,每一个形状都不一样,递到一梅师伯面前,笑盈盈地推荐,想来,阿里香对绿色是情有独钟的。

    “呃,我暂时不饿,你放那儿,饿了我在吃”一梅师伯婉拒,说不饿是骗人的,经过一晚上的打战,还是早上的时候吃了点早餐,一梅师伯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但是面对阿里香的暗黑料理,一梅师伯真真是下不去嘴。

    “你不吃我吃,不能浪费香小姐的一片苦心吧!”蔺家主不知何时已经坐回了沙发上,拿起一个捏得像坨屎的绿色糕点,一口接一口,两三嘴就下了肚,再将那杯绿油油的茶水也一并灌下,仍是不满足,又拿起一块,边吃边点头。

    “蔺家主真是不挑食哈?”一梅师伯看向蔺家主的眼神里边是充满各种不解以及震惊。

    “这你就不懂了,南相小郎君可是识货的人哟,嘻嘻嘻”阿里香一屁股坐到一梅师伯正对面,捂着画花了的红唇,掩不住的笑意。

    “此话怎讲?”

    “先生可能不知道,有一种灵韵叫做玫瑰韵,孕育于泉水发源之地,日日月月,年年岁岁被这世间最清亮的泉水滋养着,时间久了,就会诞生出一两朵饱含灵韵的花苞出来,这样花苞一般是不能开花的,因为普通的枝干根本没有足够的养分提供这样的花苞生长,所以一两日后就会枯萎,不算奇珍,但也是难得养生佳品,食之不但能管饱,还能润体,解乏,而且能很好地治疗人体内暗藏的炎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玫瑰韵虽长得绿油油的不太好看,但是其实味道清甜爽口,食之口中能回甘好几日呢”蔺家主拿起一坨糕点放入口中,又将其他水晶杯里的茶水倒入自己的杯中,一饮而尽,继而看向阿里香:“我说得没错吧,香小姐?”

    “这就是玫瑰韵?”一梅师伯与小荣子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这还是我二十年前无意中采摘到的,这二十年工业飞速发展,再也没机会看到过玫瑰韵这样的东西了”在得到阿里香准确的答案后,一梅师伯再看向盘中,连颗渣子都不剩,而蔺家主正将最后的半杯茶水灌入口中,不知是不是一梅师伯饿出了幻觉,总觉得蔺家主在饱餐一顿玫瑰韵以后整个人气色立马好了几分,状态也轻盈了不少,恨得一梅师伯后牙槽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