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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作坊倒是如一词所料,无有进益,虽然他们现在制造琉璃的工艺、速度提高了不少,但距离一词所想要的透明玻璃还是相差甚远的,钱冬的这项成就却被孙权大加表扬,至少现在符合一词之前要求的卖玻璃蛋了,一词曾与孙权张昭等人一道前去琉璃作坊查看,当场拍定先制造一堆玻璃蛋去卖,石英砂和纯碱熔化之后,工匠等其冷却人工成型,可以快速的制造出自己想要的琉璃模型,虽然比较简单,但比起之前那繁琐的琉璃制造工序来,节省成本约有九成,一词虽不满意也无可奈何,毕竟技术限制,只好先下令制造一堆玻璃蛋,等过几天出发带走,这玩意儿现在的地位等同珠宝美玉,一词看着都觉得好笑,这搁一个现代人眼里看来,一块玻璃就被诩为价值连城,那么当初看到法国王室以用铝制品为贵也不足为奇了。

    不止琉璃作坊被孙权下令重新规划扩建与原本的制造隔离开来扩大生产,就连书坊纸坊酒坊孙权也亲自挨个察看,并且同意了一词在江陵建造酒坊与书坊的提议,如今酒坊在荆州只有桂阳一处,供交州和荆州两地的市场明显有些吃力,如果在江陵建造了大规模的酒坊,那么开拓北方市场便方便了许多

    商战呐,三国的商战,自廖一词上任,便从此拉开了序幕!

    而有关那两首诗词主要是那首春江花月夜经过廖世刻意的炒作,在士林中自然又引起些反响。这几天一词甚为的忙碌,不断的骑马在建业奔波,甚至又亲自去了京口一趟,她本想趁此见见京口的货商,怎奈无有时间,她府里不断飞马报来的各种数据和消息以及文件也等着她的决断,所幸的是现在有专门的机构管理,一词只看看最后结果,饶是如此,也花费了不少精力。到京口虽然百忙,但她还是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赵爽的家人,她打发元昌前去京口已经有将近十天了,到京口后也没联系他,派人一打听,还是如原来一般情况,赵爽家戒备森严,估计元昌此刻也在坐等时机,想及有些货物马上装船,她吩咐了云可让人照顾一下元昌,助其一臂之力。

    从京口呆了只一天的功夫她就返回了建业,建业的书坊纸坊因了之前便建造,现在已经投投入生产,一词回去后又给刘备去了一封书信,言说让其将赫梦烟召回,又估算了下,她给赫梦烟准备了半船琉璃货物,一大约有800斤烈酒,还有今年的新茶200斤,纸张和书籍倒是不必要,琉璃可以作为珠宝财物贿赂汉中的高层,烈酒亦是能迎合他们的口味!

    她的这打算是早有了的,只待汉中有变,张松来访,那么便派遣赫梦烟前去汉中周旋,能拉拢马超、在刘璋迎刘备入川的时候一举将汉中拿下,然后以汉中为根据地再进取益州是以自那日得到刘备的消息,她便下令让人准备货物,让赫梦烟以客商的身份前去,而她则在同时前往北方,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或许能将马腾等人保住送往荆州,那么到时让马超俯首便又多了一层砝码!

    这几日京口的酒坊生产的所有的烈酒全部被一词截了下来,只留了极少部分供应几处酒楼,本来合作的商人也断了货源,这些人整日等候在酒坊门口,但却因了这是东吴官家的作坊,无可奈何,只打听消息说廖世亲自下令要这些酒,作坊里连夜加工,虽想分的一杯羹,却也不得不掂量下自己的实力。

    北遥已经来禀告过一词多次有几个大族的商人来访,却都被一词拒之门外,让其去找卫霖商议,一词知道当这个部门成立在将军府有一席之地的时候,江东的大姓早已闻风而动想分得一杯羹,廖世深得孙权信任,自然很多人都想来走走后门套套近乎,而那些没有背景的商人,更是想挤进来,却又苦于无有门路,一时间江东的局势变幻莫测,全都系于那些新兴事物,虎视眈眈这些东西的利润

    一词自然知道这些,她也在斟酌到底找些什么人来合作效果好,思来想去还是那些无有政治背景的商人罢,至少没有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要好管理的许多,在临走的这几天,云可筛选了一些商人的资料,最终由一词拍板决定合作的名单,然后交与府里的那几个掾吏,虽卫霖主事酒业,但毕竟未正式入编,所以她的上司还是府里的那几个掾吏。

    在临出发的前一天,一词将东吴后续的事务做完,划定了名单,毕竟现在用新式算盘速度要快的多,只要这些事情慢慢按照章程而来,一词并不用担心其他,再怎么着还有张昭在那处理后事,她命人将第一批货物半船琉璃与1000斤烈酒还有从蒲圻新炒的绿茶先行发往江陵,江陵虽是军事重地,但位置四通八达,做一个良好的货物周转地也是上上之所,如此之多的货物,需要个可靠之人来做事,一词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虽眼前有个云可,跟着自己也很久了,出去独当一面应该也没问题,可云可她早已使顺手了,倒是不舍得放开,而北遥是要留守在建业的,她要做一词的眼睛帮一词盯着朝堂,自然也不能放开

    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货物已然装船,一词站在码头,看着云可忙碌的身影凝眉沉思,最终还是决定让云可先行去往江陵,不止要安顿这些货物,还要规划酒楼、酒坊、书坊、纸坊的建设,所幸那边王子弦已经把一批人送了过去,让云可与王义配合着点倒是不错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云可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过来,“公子,货物全部装好了,是不是要祭祀江神开船了?”

    一词的思绪被打断,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女孩子,皱眉,“可儿,你来祭祀吧”她看着云可满脸惊讶,笑道,“你先行去往江陵,找到子弦,他在江陵忙着酒楼的事情,你去帮忙下,顺带选址纸坊书坊的建设,我明日再出发,尚且要在陆口停留一下,鲁都督生病,我去探望一下,顺带也去蒲圻查看下茶业的进展。五月之前应该能到江陵。”

    “可公子,奴婢”云可显然有些犹豫,一方面她兴奋着一词交与她独当一面重任的信任之情,一方面却也同一词一般,不舍得离开。

    “你也知道,我手底下人虽多,真正知心的却少之又少,如若不是实在无人,我也舍不得,况只这一次,又不是久要分别。”她掏出手绢替云可擦了擦汗,“别让我失望,我先回府了。”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云可的肩膀,云可知道一词的脾气,只使劲的点点头,“可儿一定不负公子之托!”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完毕,又小声道,“公子您也要注意安全,可儿在江陵等着您。”

    “嗯。”一词从袖中取出来一只她所专用的金牌,放在云可手心里,“去吧,换身衣服。”

    “嗯!”云可使劲的点头,手里握住了那金牌,似乎也握住了一词一般!

    从江边回来的一词,心情也有些幽幽的,回府之后,周循竟在府里等着,一词有些惊讶,周循欢快的走过来,一词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听说师父明天要离开建业了?”周循在一词的手底下扬起头问道。

    一词点点头,周循又道,“循儿也要跟着师父走!”

    一词看着周循认真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她替周循整了整有些皱的衣服,周循眨巴着眼认真的说道,“循儿认真的说呢!师父为什么笑?”

    “跟着师父做什么?师父每天做的都是尘寰俗事,你还小,现在要以学业为重。”

    “可跟着师父更能修习学业啊,师父不是说要格物致知吗?”周循坚持着,“况且主公和母亲都已经答应了,师父为什么不答应,是怕循儿添乱吗?”

    “主公也答应了?”一词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呀!”周循认真的回答着,“昨日母亲带循儿见姨妈时,主公也去了,说起这个,都同意循儿跟着师父呢,说跟着师父能够学习到更多!”

    一词皱了皱眉,她看了看这个孩子纯洁期望的眼神,如果带着周循,势必影响她的秘事,可随即想到她要在蒲圻与陆口停留,倒是不如先答应下来,有个孩子陪伴着,也解了旅途寂寞,便点点头,“好呀,那就跟着师父吧,不过出行很苦的,尤其是即将入夏天气炎热,循儿可要做好准备!”

    得到一词的肯许,周循立刻眼光放彩,“多谢师父!”他说完一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现在还是回家收拾东西最重要,于是赶忙朝一词告辞,“师父,循儿先回家,收拾些行李!”

    “好,去吧。”一词拍了怕他的脑袋,眼见着周循欢快的离开,一词长吐一口气。想到马上便见到刘备与永儿,她的心情也甚为的轻松,轻松之余,觉得又有些对不起府里的那个婴孩,孩子马上五十天了,她极少去探望,虽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想了想,还是跑到由奶妈照看孙宏的房间,去的时候不大巧,孩子正在睡觉,或许是这熟睡的孩子牵动了她的母性,竟破天荒的将这孩子抱了起来,手轻轻抚摸上孩子粉嫩的面颊,这心情几欲落泪,她的儿子,如今又是在哪个女人的怀抱里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