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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恭雷厉风行地动作,很快揪出暗营中另两个存有异心的人,他拿着报告进宫面见永熙帝,永熙帝极为震怒。

    下令严惩犯事的三人,杀鸡儆猴。

    “恭儿…委屈你了。”永熙帝看着谢长恭显得疲惫的脸,叹气道。

    要不是为了他的大计,恭儿当无忧无虑做他的世子,与小九早早成婚,生下他们的孩子。

    谢长恭头枕掌心,仰躺在椅子上,满不在意道:“是挺委屈的,等事了我可不管你的烂摊子,陪小九四处走走。”

    永熙帝才酝酿出的感伤荡然无存,笑骂:“想得美。”

    他正色道:“背后之人你有头绪吗。”

    谢长恭伸了个懒腰,“青壹截获李家的信找到我,赵宇他们供述也与李家相干,依照现在的证据,李家就是真凶。”

    永熙帝沉眸,李家费劲心机得到南疆兵权,必严以防范,恭儿的举动惊动了他们,给他个教训说的过去。

    “但是…”谢长恭继续道:“我不认为是李家做的。”

    永熙帝示意他接着说。

    谢长恭耸肩:“直觉而已。”

    “……”永熙帝无语。

    “表哥,借你地方睡会儿。”谢长恭打了个哈欠,他骑了两天两夜的马,回来后又耗心耗神审问叛徒,实在撑不住。

    调整好状态去见小九,他们已经十几日没见面了。

    永熙帝指着屏风后的龙榻,“去榻上盖着被睡。”

    谢长恭冲他眨了下眼睛:“知道表哥心疼我,但榻还是免了,你与姐姐睡过的地儿我睡不习惯。”

    永熙帝老脸一红,瞪着他说不出话。

    谢长恭无视他的羞恼,舒服地入睡,没多久呼吸平稳,睡了过去。

    “…”永熙帝摇了摇头,放轻批折子的动作。

    ——

    郡主府。

    青女:“主子,大长公主去世前频繁进宫,临去前三日,似与陛下发生激烈争执,放话她在便不许动世家,陛下气急,接下来两日称病罢朝,第三日晚,大长公主逝去。”

    青女小心地看了眼裴宝珠的反应,担心她接受不了,毕竟她那般敬仰永熙帝,而他们查到的东西,指向永熙帝。

    她相信谢世子不会做不利于主子的事,但皇帝…

    帝王心是最不可测的,挡了皇帝的路,亲父子也可反目。

    裴宝珠盯着纸张看了许久,唇线绷紧。

    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原来如此啊。”

    “主子?”

    “表哥啊,你骗得福康好苦。”裴宝珠攥紧拳头,手指因用力泛起青白。

    “…”

    “世子爷。”青女小声请安。

    谢长恭瞥了眼屋内:“你主子呢。”

    “主子睡着了。”

    “哦。”谢长恭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传音道:“本世子失踪的事莫告诉你主子。”

    青女点头。

    谢长恭轻手轻脚摸进屋子,凭着良好的视力一看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她的睡姿不好,被子踢在一旁。

    他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睡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被子里的人儿动了动,谢长恭饶有趣味地撑着下巴,等她的反应。

    她的睫毛晃了晃,慢慢睁开眼睛,谢长恭露出完美无瑕的笑迎接她的目光。

    小别剩新婚,小九看见自己定十分高兴!

    令他意外的是,裴宝珠眨了眨迷茫的眼,意识回笼后,眉眼突然变得冷淡,她撑起身子坐起,拉低与他的高度差,却还是比他矮了半头。

    “你来了。”她的语气亦冷得他心凉。

    谢长恭努力回想哪里惹她不快,因为扰了她睡觉?或是因为他许久没来见她生气了,谢长恭觉得自己理亏,放低姿态:“小九,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成。”

    裴宝珠不为所动,仍是那副冷酷模样。

    “谢长恭,我阿娘的死,你扮演了什么身份?”

    她接下来的话让他表情失控。

    “小九,你什么意思。”谢长恭脸色难看。

    怀疑他吗?

    “你心知肚明。”

    谢长恭胸口起伏,压下心中委屈与恼火,语气尽量温和:“小九,你认为岳母大人的死另有隐情吗,我可以帮你查。”

    “你这样怀疑我,我很难过。”他们从前便因为缺少沟通错过,所以他现在有什么话都直接表达。

    裴宝珠缓和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哽咽道:“对不起,我只是接受不了…”

    谢长恭一手环住她,一手抚着她的脑袋,柔声:“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小九怎会无缘无故惦记起岳母的死。

    “阿恭,你站在我这边的是吗。”裴宝珠答非所问。

    谢长恭的手顿了下。

    “…”

    “小九,你真的觉得表哥会对岳母下死手?”谢长恭听完事情经过,沉默许久,反问她。

    裴宝珠笑:“我不知道。”

    谢长恭动了动唇,劝说的话说不出口。

    他了解小九的固执,认定的事轻易不会回头,他劝的结果只有一个,将她越推越远,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我帮你查,如果真的是他…我自站你这边。”先安抚好她。

    裴宝珠满意地笑了笑,“明日开始我搬去庄子住。”

    谢长恭点头:“好。”他眸子划过一抹凝重。

    ——

    裴宝珠搬离郡主府,将府军暗卫全部带走,浩浩荡荡。

    街上的人忙让出路。

    “哪位贵主儿这么大阵仗。”

    “一看就是外来的,连福康郡主都不认识!”

    “福康郡主是谁,哪个亲王的女儿?”

    “她可不一般,我给你讲讲…”

    裴宝珠不知自己成为百姓口中的谈资,她已经抵达庄子,宋大夫替她诊脉:“郡主,脉象安稳。”

    “庄子僻静,适合您养胎。”

    “宋先生,阿娘的仇不报,本郡主安不了。”

    宋大夫叹息:“郡主,您何必追寻往事,公主盼望你幸福。”

    裴宝珠拉下脸:“你退下吧。”

    宋大夫拱了拱手,提着药箱离去。

    公主府里的旧人容玉云月宋大夫等人不支持她的行为。

    谢长恭那边也全然无动静,裴宝珠终于忍不下去。

    “青女,让卢桀来见本郡主。”

    “…”

    深夜,卢桀跟着人到厅房,裴宝珠端坐在上首。

    “微臣见过郡主殿下。”

    “卢大人请坐。”

    卢桀不客气地坐下:“郡主相信微臣的话了?”郡主殿下第一次待他这么和善。

    裴宝珠沉默,卢桀见好就收,“郡主殿下召微臣来有何吩咐?”

    “你想要什么。”

    卢桀愣了下。

    裴宝珠重复一遍:“本郡主问你想要什么,卢大人不会那般闲,调查陈年往事仅仅为了跑来本郡主面前告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