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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恭将她禁锢在怀中,满眼缱绻:“小九在关心我吗?”

    裴宝珠望着他漆黑的眸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本想缓和气氛,想听她的嘴硬心软,没想到她竟会承认她的感情,谢长恭心颤了下,再也把持不住。

    他的呼吸重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在裴宝珠没反应过来前压下…

    “…”

    第二天。

    彩月站在门外,担忧道:“这个时辰了郡主还没起,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把脉?”

    另一边的青女打了个哈欠,眼底青黑:“不用。”

    她心道主子脸皮薄,真将太医找来把出什么,会恼羞成怒吧?

    她昨晚都听到了,留心到隔壁传来奇怪的脚步声,她立即赶到主子放门外,寻找时机捉拿胆敢擅闯主子房间的人。

    让她意外的是,她听见了那位被驱逐出府的郡马的声音,陈阳他们怎么守门的,把他放进来?

    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发生,主子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然后…咳咳…

    “你昨晚没睡好?”彩月困惑,郡主晚上极少起夜,就算她们晚上值夜,也都是在隔壁的房间休息。

    青女的黑眼圈好重,看上去像一夜没睡。

    “呵呵…”她干笑两声:“吃多了睡不着。”

    总不能说她后半夜完全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那位郡马爷走了,她才眯了会吧?

    彩月:“……”找借口也像样些吧?

    她板着脸扭过头,果然她和青女无法和平共处。

    裴宝珠一觉起来已经半晌,她慵懒地吃早饭,想起什么交代彩月:“让瑶儿和沉瑾搬来西厢。”

    “是。”彩月愣了一下,很快去安排。

    青女不由得多想。

    ——主子受不了那位,所以把两个孩子弄来同住,防止他胡来吧?

    裴宝珠不知她心中腹诽,否则只会觉得好笑,她让瑶儿和沉瑾搬过来,是因为她的身边最安全。

    两个院子也不好布控。

    世家要反扑的话,她这里必不可少,就算谢长恭故意与她撇清关系,世家在她手中吃了那么多憋,定要找补回去。

    总的来说还是躲不掉。

    吃完饭后,裴宝珠忽然想起府里还住了一个麻烦的家伙,招来彩月问话:“扈夷的伤大夫怎么说?”

    “都是一些皮外伤…”彩月表情复杂道:“但他说胸闷气短,或许是受了内伤,徐大夫无法。”

    扈夷对郡主抱了别样的心思,她无法不多想。

    当然,那位郡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个舞女对郡主喊打喊杀,可惜是圣旨赐的婚,没办法和离,郡主进了一趟宫被陛下劝回来了,郁闷不已。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费心。

    但扈夷明显赖在府里不肯走了,如今郡主和宫里关系紧张,北渊那边倒不可轻易得罪了。

    裴宝珠沉默许久,“给北渊去封信。”

    扈夷不走,表哥的计划不好开启,家事怎可让外人知晓。

    何况,北渊并非能完全信任。

    内忧外患国将动荡,搞不好有人趁虚而入。

    他父王的话他总要听,扈夷是北渊的大王子不假,可北渊没有立长立嫡的传统,王位素来能者居之。

    信刚写完,容管家拿着一封书信走进来。

    “郡主,北渊传来的信。”

    裴宝珠手顿了下,皱眉道:“呈上来。”

    “…”她的表情变幻莫伦,怒极反笑。

    裴宝珠握紧信纸,语气冰冷:“好好好!”

    彩月:“郡主…”郡主脸都气白了,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既然他不愿意走,那便不要走了。”

    裴宝珠吩咐容管家:“从今日起禁止扈夷出府,北渊的使臣后日返回北渊,本郡主需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是。”

    裴宝珠走进内室,徒留信纸在桌上。

    上面是北渊王往常一样的关怀备至,以及发生的趣事,令她震怒的则是最后一行话。

    驸马不贞,命扈夷留在京城帮衬。

    从信的抵达时间看,早在万寿宴前几日,扈夷已经写信回北渊,他做了两手准备。

    就算谢长恭没打他,他也有理由不走。

    “…”

    殷尚接到北渊王的命令无奈极了,眼看可以离开大乾,逃离福康跟她男人的地盘,现在希望破灭。

    他后悔没劝扈夷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哎,他当时为什么偷懒呢?

    殷尚麻木地前往郡主府,随着容管家先去给裴宝珠请安。

    “殷尚见过郡主殿下,王上命殷尚保护大王子。”实际上是配合大王子搞砸她与谢长恭。

    这可不是桩好差事啊。

    夫妻俩个顶个的难搞,他先前险些栽在谢长恭手里,之所以能有命回北渊,是因为谢长恭顾忌他手中的福康郡主。

    而福康也未派人追缉他,足矣见得他们十分在乎彼此,他不认为谢长恭会因一个舞女和福康郡主闹掰,爱一个人的眼神他自认为不会看错。

    谢长恭也不是那种能被轻易糊弄的人,舞女究竟死没死未可知。

    直觉告诉他,最好马上带着扈夷回北渊…

    裴宝珠似笑非笑:“殷大人辛苦,千万要好生照顾小夷,莫要操心闲事啊,否则…本郡主不能保证这次你还能完完整整回去。”

    殷尚:“!”

    这绝对是威胁了!

    他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勉强挤出一丝笑:“郡主殿下别开玩笑了,小的胆小。”

    “是吗?胆子小的人敢独闯皇宫,胆子小的人敢挟持本郡主?”

    “……”殷尚哑口无言。

    她已经挑明,继续装傻会激怒她。

    他单膝跪地:“殷尚知错,冒犯了郡主殿下…殷尚当时没想到是您…”

    裴宝珠轻轻叹息:“本郡主不是大度的人,换作旁人那般对待本郡主,定千刀万剐。”

    殷尚一僵。

    千刀万剐?太残暴了!

    “不过…”

    有转机!他期待地看她。

    “看在兄长的份上,就让你将功赎过吧。”

    “郡主殿下请吩咐,殷尚义不容辞!”

    她目露凶光:“看紧扈夷,本郡主的忍耐有限度。”

    她再三提及扈夷,殷尚总算听出不对劲,福康郡主知晓扈夷的妄想了,她之前让他照顾好大王子,就是暗中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