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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寿和公主迟迟不肯下楼。

    “放心吧小寿和,我会在暗中跟着你们的。”裴宝珠拍了拍她肩膀,鼓励道。

    她心再大,也不会真的让侄女跟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单独出去。

    寿和公主想到自己要与林墨缘独处,手足无措。

    裴宝珠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楼下走,她懒得浪费口舌。

    林墨缘候在一楼大厅,见她们来起身相迎。

    “翡兄,翡小兄弟。”

    寿和公主动作顿了下,不继续挣扎,裴宝珠偷笑:活了这么多年会搞不定个小丫头?

    “林兄弟,久等了。”

    “今日有一批货到,我要在店里等着查验,你看…”裴宝珠故作为难。

    林墨缘怔了下,看向寿和公主,她穿着出门的衣服,显然没有因为兄长有事二取消出行,他善解人意,“翡兄若信得过我,可由我带翡小兄弟去庄子。”

    他们今日要去的地方是镇国公府在郊外的庄子,有山有水风景秀丽,能钓鱼又可打猎,是个不错的地方。

    “信得过信得过!”

    裴宝珠轻轻将寿和公主推到前面:“阿琼,快些去吧。”她眨了下眼睛。

    赶鸭子上架,寿和公主认命的跟林墨缘上马车。

    裴宝珠目送马车消失,飞奔到楼上换衣裳。

    第一代镇国公随大乾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无比荣耀,庄子的位置绝佳,临近的庄园不是宗室便是世家。

    可惜镇国公府这几代已经没落,无人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庄子位置便比较尴尬了,世家认为他们没有底蕴狗腿子出身,不配交往,宗室则嫌弃他们无权无势,提供不了助力。

    所以这个庄子便荒置下来,很少得到主人的光临。

    一路跟到庄子外,裴宝珠犯起难,他们怎么进去?

    倒是可以爬墙溜进去,可未免有些失礼。

    她思索片刻,叫青女帮她易容,掩饰去本来面貌,转眼变成一个清秀羸弱的少妇。

    她照了照镜子,赞叹:“手艺不错。”

    青女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是,没点能耐也配行走江湖?

    “陈阳,进庄子。”她指挥扮作车夫的陈阳前进。

    …

    “少爷,外头有位头晕的妇人求助,可要让她进来?”庄子的管事难得接待主家,没想到会有人上门。

    林墨缘道:“庄子里有大夫吗?”

    “有的。”

    “找间干净的屋子暂时安置,让大夫帮忙瞧瞧。”

    寿和公主暗自猜测。

    会是姑姑吗?

    她说过会跟来的。

    “翡小兄弟?”林墨缘怕怠慢到客人,表达歉意,后者却出神入定,他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啊?”寿和公主回神。

    “翡小兄弟累了?”

    寿和公主:“……”她哪里是累了。

    在想姑姑而已。

    那边,裴宝珠被管事的带进一间屋子,大夫上前把脉。

    裴宝珠躺在床上。

    “敢问妇人哪里不舒服?”大夫笑的慈祥。

    “头晕目眩。”她随口胡诌,反正只找个借口留在庄子:“许是夜里没睡好,补上一觉便可。”

    老大夫点了点头,指尖隔着手帕搭在她腕上。

    裴宝珠心突了下,他不会摸出来吧?记得幼时装病躲避功课,每每都会被老太医揭发,挨阿娘一顿训。

    不会的,就算宫里的太医也不是个个都那么神,她总以头晕推辞郑皇后等人的邀约,不也没被察觉?

    片刻后,裴宝珠的表情僵了,她现在担心的不是她被拆穿。

    而是她身体会不会真出现问题了!

    否则为什么原本笑容可掬的老人家在摸上她的脉后,瞬间神情凝重,皱着眉让她换手,然后更加凝重?

    她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开口说她命不久矣!

    “本…我的病情很严重?”裴宝珠忐忑地看他。

    老大夫摇了摇头,收回手。

    裴宝珠心沉下来。

    不会是绝症吧?!

    她的头好像确实特别难受,昏昏沉沉的…

    她要赶紧回去分家产!

    “夫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裴宝珠:“……”你那副嘴脸确定是无大碍的样子?

    说她当场暴毙可信度会更高吧?!

    “为何我现在头晕眼花?”不光如此,她觉得手脚也开始冒汗了呢。

    “夫人说昨夜没睡好,会影响到您今日的状态,睡上一觉便好。”

    裴宝珠无语。

    他用她的话来堵她?

    “那你为何脸色突然大变?”他不解释清楚,她回京后请遍整个太医院也无法安心的,搞不好做梦都会忽然惊醒!

    老大夫愣了下,哈哈大笑:“夫人莫慌,咱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其中诊脉时调和好自己的情绪,才能更准确的诊出病症。”

    “……”裴宝珠险些破功。

    就这将她吓得半死?

    “夫人您好好休息,老身不打搅了。”

    虚惊一场,裴宝珠身心俱疲:“多谢您了,青儿,给他些诊费。”

    青女送老大夫出门,掏了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给您。”

    老大夫没有拒绝,感受到手上重量,眉开眼笑:“老身住在西厢第三间,倘若夫人哪里不适,尽管去喊老身。”

    他热情高涨,明显是见钱眼开。

    青女嘴角抽了抽,你别来了,我怕主子抽你。

    老大夫拎着装了钱的荷包溜溜达达的离开,在临近西厢的小路上突然转了个弯,找见管家:“我要见少爷。”

    青女走进来,将窗子掩紧,“主子,刮风了。”外头风不小。

    裴宝珠蹙眉,瞧了眼天色,刚刚还晴朗的天黑压压一片:“恐怕要下雨了。”

    青女道:“可要返回京城?”

    雨看上去不会小,不赶紧走的话恐怕要困在庄子上了。

    裴宝珠蹙眉:“你悄悄到寿和那里,听听他们的打算。”

    假使寿和与林墨缘不走,她也留下来。

    “…”

    不等青女摸去,已经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她原路返回。

    “主子,想来他们走不了。”

    雨势太大,山路崎岖,被雨水淋过泥泞湿滑,为了安全考虑,正常人都会选择留下来等雨停。

    林墨缘温和踏实,不会莽撞行事。

    裴宝珠点了点头。

    ——

    另一边,林墨缘叹息:“出门没看天气,今日无法带你玩了,雨下的太大,咱们无法回城,我先派人给翡兄送信,待雨小些返回。”

    嘴上这么说,看雨的架势已然确定今晚走不了。

    寿和公主惴惴不安,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姑姑?不是的话让她自己留在这里,会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