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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也没嫌弃贵妃娘娘衣着暴露…”裴宝珠扫了眼悦贵妃瓷白的肌肤,暗啧了声。

    这女人别的不说,样貌当真绝美。

    她见过淮安候,六旬的年纪看上去像不惑之岁,长得挺板正,可离绝色差的远呢,初代淮安候听说屠夫出身,如今不过传了三代,淮安候长成那样少不了祖辈的努力。

    谢长恭谢长欢姐弟生成这样,她亲婆婆得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朕的错,以后尽量不打扰你们…”永熙帝哭笑不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认真想想是不太厚道。

    怪道恭儿那小子每次面见时脸色都不好看。

    他制止欲发飙的悦贵妃,再次保证:“之前朕欠考虑,以后非紧急情况不会半夜传召恭儿。”

    用惯了恭儿,突然成婚他还没适应,忘了小夫妻新婚燕尔…

    话说之前他们分房睡的吧?

    跑了趟扬州关系突飞猛进啊。

    裴宝珠不知永熙帝心中的腹诽,带着复完仇的快感离开。

    悦贵妃脸黑得快滴水,气恼地质问永熙帝:“你半夜传恭儿做什么!”

    她听明白了,这家伙自作自受!

    永熙帝不自在地嘿笑:“有些小事…”

    “臣妾乏了,先去睡了,陛下自行方便。”悦贵妃“啪”地把他关在门外。

    永熙帝:“……”

    他也明白了,小九今日故意留下来,就是要报复他,达恩估计看见小九带的东西,才表现的那般为难。

    他心疼小表妹,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

    答应了永熙帝的要求,裴宝珠回府后便让彩月去搜集各家资料。

    彩月犹豫:“郡主,寿和公主乃陛下嫡女,您挑的这些会不会…”配不上寿和公主?

    裴宝珠笑了笑:“说得对,寿和是表哥嫡出的公主,你认为大乾找的出比她还尊贵的人?”

    况且,世家眼下让人望尘莫及高攀不起,日后搞不好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对象呢,寿和下嫁世家早晚受牵连,不如寻个合适的人家,平平淡淡度日。

    将来不论谁登基,为示新帝宽仁,都会善待她这个嫡长姊,眼前的富贵终不及日后的安稳。

    彩月噎住。

    话是那般说没错,可是世家与寒门极少通婚,寿和公主的生母郑皇后出身世家,会容许女儿下嫁寒门吗?

    她担心郡主费力不讨好。

    “既然如此,什么出身不重要了,品行才是首选。”她摸着下巴思索:“北渊跟南辰皇子倒是相匹,不过他们不配我大乾的嫡长公主远嫁。”

    “……”彩月无奈。

    郡主,您这样嫌弃北渊真的好吗?

    福康郡主有意举办品茶宴,京中各家闻风而动,见面的口头语都变成,你收到请帖了吗?

    毕竟那位除了进宫,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此次机会难得,走运入了福康郡主的眼,以后在京中可平步青云!

    更有心的人则分析起她举办宴会的目的,众所众知:福康郡主讨厌琐事,请她参宴尚有机会见面,等她办宴会是不可能的。

    什么让她一改往日风格,办起品茶宴,邀请众多小郎君小娘子?

    等等!她前段日子进过宫,出宫后才张罗着办品茶宴!宫里的寿和公主与大殿下年满十四,莫不是陛下让她帮忙参考驸马王妃人选?

    反应过来的人家连忙喊来参宴的子女,仔细叮嘱起来。

    裴宝珠看名册看得眼睛发酸,她头一次晓得京城居然有如此多人家,更多的是适龄的小郎君。

    且各家关系复杂,姻亲相连,仔细盘算,都沾着亲呢,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基本全是一家人!

    她头大如斗,后悔接下这差事了,表哥就是怕麻烦才丢给她来办的吧!

    举办宴会程序繁杂,青女被拉来帮忙,她边封请帖边道:“主子不是说不会选择世家郎君吗?为何还请他们来?”

    那些世家子不用参与评选,单身份就将他们剔除了。

    裴宝珠揉了揉太阳穴,“寿和赐婚的旨意下来前,要给世家一个假象。”

    一个寿和公主下嫁世家的假象。

    青女撇嘴。

    贵人们心眼子多,还是江湖更自在,惹急了打,打不过跑。

    光明磊落,从不搞这些小手段!

    晚间,谢长恭撑着下巴欣赏灯下认真的人,一脸委屈:“我不忙了,你又开始,你这几日都未正眼瞧过我!”

    “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打算趁机给自己挑个面首!”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几步到她身旁坐下:“你说啊!”

    裴宝珠轻飘飘觑了他一眼,无理取闹的家伙。

    她无视某人,继续低头看名册。

    最后两个了,看完她便解脱了!

    谢长恭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别看了!小爷让人去查,保证连他几岁尿床的事都不落!”

    裴宝珠掐他:“还给我!”

    谢长恭举起册子,欠揍道:“够到就给你。”

    裴宝珠磨牙,下一刻猛身扑向他,谢长恭猝不及防被压在地上,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灼热气氛开始燃烧。

    他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黑沉的眸子染上异样情愫。

    裴宝珠一把抢过册子,翻身坐起。

    倒什么乱!别耽误她干正事!

    谢长恭:“……”

    所以说只有他情动?

    他头疼,无奈老实下来。

    再折腾她,恐怕要吃鞭子了吧?

    “楚暮?”谢长恭看清册子上的人,惊讶念出声。

    裴宝珠挑眉:“你认识?”

    “嗤”他笑道:“怎会不认识呢,新科状元呢,半年前可引起不小的风波。”

    裴宝珠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我怎没听说过?”

    “状元郎嘛。”他意味深长:“自然是榜下捉婿的热门人选。”

    裴宝珠默默放下册子。

    “怎么不继续看?”

    “他不合适。”

    谢长恭拿过册子翻看,指着道:“你看,几代单传父母双亡,没糟心亲戚,家中小有资产,吃喝不愁,高中状元,颇具才华,人我从前见过,有我五分风采,妥妥的如意郎君啊!”

    “把他给表哥看看,保准他满意这个女婿!你也不用日日受折磨…”

    “啊疼疼疼!”谢长恭嚎叫。

    “掐我干嘛!”

    裴宝珠瞪他:“谢长恭,寿和到底是表哥的女儿,婚姻大事怎可草率定夺!”

    婚姻是女人第二次重生,嫁错人后半辈子便完了。

    谢长恭深呼吸,一副受伤模样:“哪有草率定夺!十八岁的状元,整个大乾只出了楚暮一个!如此出众的人配不上寿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