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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者双目缓闭,身子翻腾,头上脚下,双掌间一道刀气成型,四周万千刀气突然弯曲卷至极致,以二人为中心冲击爆炸开,视线迷离。

    就在此时,地上所有刀气翻转而起,柄天刃地,在刀者四周旋为伞状,瞬息聚合往刀者掌间刀气,锵锵合一,一道金光耀过锋刃,刺向半情子。

    整个天地间似乎静默下来,只见蘑菇云轰然升起,不知几十百丈,整个邺郡皆在双式冲击中颤抖,捕报四起,鸣叫不断,驱使着黎民走出家门躲避。

    中心传来一阵似是骨节摩擦之声,一道人影冲天败退,嘴角鲜血滴落,不过数丈已气化不见。

    半情子双手背负,缓缓坠落,虚空而立,仍是傲视刀者的胜利者。

    “阁下到底是谁?”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上空气流急旋涌动,他没有抬头仰望,双掌再运功力,准备迎接天上一击。

    没有回答,刀者冲天之势稳住,单足一点,大刀虚空立在脚下,锋刃向下,缓缓旋转,庞然刀气直指下方的半情子,见风而涨,转眼十数丈,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锋刃切割之力,刀尖不过头上数寸之距。

    只见刀者衣袍往上卷扬,单足踏着刀锋柄首,排风越浪往下冲击,层层刀气在刚才的刀气内部不断出现,一层层缩小,直至与刀身一般大小,最后汇入刀身,合二为一。

    刀影闪动,似乎刀身不断变化成外圈一层层刀气大小,凝重之势,难分是虚是实。刀者来到半情子头上丈余之处时,已仅有一道似是刀气又是刀身的寒锋虚挂半空,他就在刀的内部,虚幻异常,一刀冲向半情子掌力。

    嘭的一声,掌力爆开,刀光以完全不可测之速度斩向半情子,无穷无尽。似乎方才不断收纳不见的刀气,又以人力不可见之速度,在这一瞬间分离爆发开,几乎不分先后斩杀掌劲。

    鲜血破肌而出,自双腿飞洒,扬上过丈,刀者再次被半情子震飞半空。

    如果不是战甲衣袍黑紫,如果不是黑夜,一定可以见到,刀者双腿裤子几乎被鲜血染透,外溢的鲜血在布满天地的功劲下不断气化,交手余波再一次冲击着古老而又现代化的邺郡。

    轰然炸响传来,半情子脚下出现十数丈方圆的巨坑深洞,他也在双式冲击下下坠入地,余劲散出,二次爆炸传响,更将巨坑土石推向外圈。烟尘之中,方圆之地不见半寸无损,细沙不断流飘四周,或气化不见。

    稳住身形的半情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掌,今夜再次见血,虽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轻伤,毕竟被蝼蚁所伤,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愤怒夹杂着惧怕之意。

    如果不是蝼蚁呢?如果二人修为相当或相距不远呢?他能在对方手底下走几招?这不是胜败的问题,而是他可以坚持几招,几招被对方击败或击杀的问题。

    虽然连连取胜,但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在武学上,他与刀者武学上的差距,就似现在刀者与他修为上的差距,明显而无能为力。

    他是蝼蚁,他也将是蝼蚁。

    心思转到这里,不由得再升起一丝惊慌之意,他甚至连对方来历、因何而来尚不知。

    一念及此,半情子不再留手,奋提全身功力,易守为攻,掌掌不离刀者要害,必要将他斩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