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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两个都重要,做哪种选择另一方都会受到伤害。

    世界上能两全的事情其实很少。

    或者说,无法两全也没什么好遗憾。

    周沅神情淡淡的,陆南说完的时候,她垂下的长睫动了动,半晌,抬了下眼。

    “你这个小妹妹,思想倒还挺成熟。”

    “是这一年的相处里体会到的,心里有他,就想排除万难在一起,管别人说什么。”

    她其实没说出来的话是,他们的生命都很长,能吵能闹,能分能和。

    她却折腾不起。

    每一天都想珍惜。

    每一刻都想好好在一起。

    成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出声,“你们都不吃了?”

    陆南重新拿了刀叉,“吃的呀,不提男人了,我都饿了。”

    中途,周沅去了一次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她脚步一顿,走近两步,只见一道窈窕的倩影坐在男人对面。

    那张脸的主人,早上还跟她一起跑过步,喝过咖啡,聊过天。

    此刻正面带微笑地跟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

    不过,自始至终,男人都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周沅神色冷淡地折返回了自己那桌。

    陆南和成夏对视一眼。

    “飞蛾扑火对吗?”周沅重复陆南的话,跟着冷笑,“火很忙,忙着温暖别人去了,扑个鬼!”

    她喊来服务员结账。

    陆南还不明白怎么上了个洗手间还气上了,成夏给她使了个颜色。

    陆南望过去,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人的侧脸。

    和一个陌生女人一起共进午餐的。

    是宋之问?

    服务员,“您好,一共一万三千五百元,请问是怎么支付?”

    周沅拿起包,整理了下帽子,起身。

    “小妹妹,你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我还不稀罕了。”

    说着,甩了波浪卷,扬长而去。

    陆南和成夏愣了几秒,跟着,拍了拍胸脯。

    当面发火,更可怕。

    就是,为什么,每次,明明惹她生气的是别人,承受怒火的却是她们两个???

    服务生还在对她们礼貌微笑。

    陆南眨眨眼,反应过来,“说好的请客,她怎么走了?”

    “二位,这顿饭钱......”

    服务员看了眼穿旗袍的那个女孩子。

    边上放着的包包是Kellydoll,超级限量款,比鳄鱼皮还稀有。

    这只白粉拼色的,得近一百万。

    应该付得起饭钱吧?

    不会是假的吧?

    陆南朝四十五度方向点了点,“八号桌买单,你找他去吧。”

    说着,拉着成夏就走。

    八号桌这边。

    何敏朝门口的方向瞟了眼,抿了口酒喝。

    视线收回来。

    “我刚刚好像看到周小姐了。

    宋之问朝后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位拿着发票走过来的服务生。

    “先生您好,这是刚刚六号桌的三位女士消费的,说您这边付钱。”

    “哪三位?”

    服务员回忆着有点眼熟,但人家帽子压得很低,不确定。

    “都长得挺好看的,有两个长得挺高,其中一个特别高。”

    宋之问抬手,把另一张发票也递了过去,“算我的,一起结了。”

    付完钱,宋之问收回手机,拿了湿毛巾擦手。

    “认识周沅?”

    “大明星,当然认识,而且,我哥是她粉丝。”

    刑警大队的队长,乔默。

    宋之问知道这个人物。

    脑子很活,从小喜欢当侦探。

    年轻一代的高干子弟里挺有名。

    宋之问擦完手,又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有看过微博上的八卦吗?”

    何敏不知道怎么就提这个了,点头,“说你们两个的事情的?看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看了还出来吃饭?”

    何敏笑了笑,“网上的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准,八卦说她攀高枝,你跟着又澄清潜规则了她,一时间众说纷纭,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过......”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买单,必然是有情的,不然,在你的相亲对象面前,有失分寸。”

    “不愧是心理医生。”宋之问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错了一点,不算相亲对象。”

    “我觉得算。”何敏继续切没有盘子里的鹅肝,“我接受家里人的安排,你也接受家里人的安排,不是吗?”

    她送了一块入嘴里,细细品尝。

    “宋之问,我们早该在几年前就出来见面的,今天这顿饭,晚了几年而已。”

    何敏端起高脚杯抿了口,酒香醉人,她上脸了,双颊泛红。

    “几年前,我家里人就对你有意,想撮合我们,当时你以学业为由拒绝了,现在你都三十一了,三十而立,你奶奶很急。”

    “你既然有关注我的事情,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这点,何敏也有考虑过。

    “我跟我爸谈过,以你的脑子,考公很容易,过了后,你家人会为你铺路,我爸也会助力。”

    “多谢。”宋之问今天戴了副无框眼镜,很斯文,也疏离,“我要是有心,本科毕业后就已经考上了。”

    何敏一愣。

    他很自负。

    不过,听说十岁就小学毕业跳到初中。

    十二岁又破格考上了重点高中。

    十五岁上大学。

    跟着七年深造,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完成博士学业。

    这样的男人,不显山不漏水的自负反而是光芒,又过分成熟稳重,让人移不开眼。

    “不考虑下吗?你的家庭更适合找个体制内的。”

    “而且,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为了男女情爱头昏脑胀的男人,仕途,应该是最重要的。”

    宋之问起身,他身姿挺拔,抬手放下翻起的袖子,扣好纽扣。

    “这是你觉得,心理医生并非全能的。”宋之问拿了西服放在胳膊上,“昏头了,没办法,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