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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展昭、白玉堂、程冲三人到了西角门处,门房先把他们的玉牌都收了去,拿出一张图纸来。那图纸上一列列一排排全是牌子图样,图样上写着编号,有些甚至还描绘了花纹。原来每块玉牌上的编号所刻位置和字形都各异,他们按编号找到玉牌对应的图样,对照编号的位置、字形甚至牌上的花纹,以辨真伪。核对无误后,门房便在图纸上勾去这三张牌,再将他们手中包袱收了过去,打开看了看,这才递给他们各一张面具并一张木牌,道:“木牌上是三位在内院的住处,请戴面具进院,除了在自己房内,其余场合不得摘下面具。”

    三人依言戴上,那面具皆同样形状大小,只是花纹各异,似戏台上的脸谱图案,从额头至脸颊、鼻尖,将大半张脸遮的严实,仅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下巴。门口的护院指向一条通往内院的石径,道:“诸位请进。”

    那石径通向一处耳门,过了耳门便是内院了。

    展昭打量了四下再无别人,便道:“看来孙家不问身份不问姓名的做派,也让他们这位姑爷学来了,而且还青出于蓝。”

    白玉堂笑道:“他想必是知道,这些客人仇敌太多,互不见面最好,若见了面,只怕宴席还没开始,已打杀得不可开交了。”又道:“只是不知姓文的何时与我们相见,我倒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了人家辛苦送来的东西,总不会真的摆几顿席就了事吧!”

    说到这里,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护院抬着一只箱子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过了耳门,朝着一僻静小径而去。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不语,心中皆有相同的打算。待护院走远,展昭对程冲道:“你先去,我跟过去看看。”

    展、白二人疾步轻身,在树木和楼阁掩映中远远跟上了方才的两名护院。只见护院穿过一片守卫众多的竹林,来到一处石屋前。他二人潜伏在林后极目望去,只见石屋前的守卫打开铁门,让两名护院抬箱进屋。

    白玉堂道:“这边是先前我所说的文府的禁地了。这么看来,陆家库房失窃的东西肯定都在里面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冲进去?”

    展昭道:“现在冲进去,以我二人之力也拿不回里面的东西,倒是要惊动文府内院百来号人,若混战起来,东西恐怕毁的毁、丢的丢,再想寻回就难了。我看还是先回去,晚宴上听听那姓文的怎么说,再做打算。”

    两人折回内院,刚好在院里碰见前来喂马的唐凤,都上前招呼道:“唐姑娘。”

    唐凤听见二人声音,喜上眉梢,忙压低声音道:“展昭、白玉堂?”

    白玉堂正要问宁真的去处,这时唐凤身后一明弓着身子和草料的伙计抬起头来:“玉堂。”

    这熟悉的声音和黑乎乎的一张脸把白玉堂震得不轻,他嘴角隐约抽了抽:“真儿?太好了,你们都在。”

    展昭道:“宁姑娘、唐姑娘,昨日的一场误会,二位姑娘非但没有心生嫌隙,还对我们鼎力相助,展某实在惭愧。”

    宁真道:“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了,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怀。”说着又和起草料来。

    白玉堂盯着宁真,却对唐凤道:“唐姑娘,你和真儿干这些粗活,做做样子得了,哪用得着真做?”

    唐凤一笑:“怎么,心疼我姐?”

    白玉堂也不理会,一把拉过宁真手腕,道:“真儿,我们说几句话。”说着拉起宁真朝一边走去。

    唐凤促狭地对他二人笑笑,带展昭来到马厩旁的僻静处,道:“你们来这里查案的事情我听宁姐姐说了,既然你们有所疑虑,我就和你说清楚好了。我爹有个相交多年的朋友,姓魏,扎寨青杠山一带。上次我们路过青杠山的时候,我曾拜访于他,我们手上的珠宝和玉牌,就是他送的。”

    展昭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东西怎么得的,他手里还有多少?”

    唐凤道:“魏叔叔说,近日有些路过山上的江湖人,东西就是他的兄弟们从这些人身上得的,他都给我看了,不多,约摸十来件吧,我这只是其中的几件。”她说完瞧了展昭一眼:“消息我虽告诉你了,不过魏叔叔那边,你可不能拿官府去压,反正那些东西来路不正,按江湖规矩,得了就是得了,你若要硬逼着他交出来,我唐凤以后在江湖上就再无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