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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狱内。

    李文忠盘膝而坐,白衫的胸口处,画着一个大大的囚字,聚精会神的盯着地面杂草。

    停顿了良久,李文忠抬头问道:“先生,有什么办法,能让军官也一直有新鲜血液注入吗?”

    “武举和科举完全不可比拟…”

    李文忠虽是学了不少经史子集,儒家学术,但毕竟他是在军中建功立业,既是皇亲国戚,又是武将勋贵。

    而武人集团,最痛恶的便是文官压着武官一头。

    这个情况实际到了明朝中后期尤为凸显。

    见到李文忠的心情平复下来,陈楚吞了吞口水道:“科举和武举没有可比性的唯一原因就是,科举三年一次,只有加没有减。”

    “而相比起来,武举没有定例,而且还没有负责培养军官的学府,想要让武官和文官一样有新鲜血液持续进入,最好的办法就是组建一个学府。”

    “如果可以的话,请各大名将讲解战争,剖析战争,将自己的经验以授课的方式,传授下去。”

    “另外就是提高武人的地位,从学府顺利完成学业的可以和国子监出身直接进入翰林院的一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楚疑惑的目光看着李文忠,他都免不了要在行刑场上来一刀了,还关注武人会不会被文人压制?

    李文忠并没有回答陈楚的问题,站起身,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左右扫视一圈。

    毛骧正带着两名锦衣卫从远处走了过来,站到李文忠的牢房门口,挥了挥手道:“这个人什么身份?他也配住诏狱?送刑部大牢去,等勾红让刑部的人砍了!”

    话音落下,毛骧身边的锦衣卫上前打开牢门,拖着李文忠走出了诏狱。

    站在隔壁房间的陈楚,目光呆滞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毛骧等人,双手抓着木桩,心中挣扎道:“我什么身份,我也不配…算了,至少外边还有人照顾我。”

    “刑部大牢肯定也没有什么人性化的东西…”

    看了眼身边的床铺,唉声叹气道:“以后牛逼不能瞎吹啊,这人被我害死了,也不知道糊涂是不是也被我害死了…”

    ……

    杭州。

    民间常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自宋代以来,苏杭的经济发展,繁荣昌盛,已然成为全国首当一指的超级城镇。

    也正是因为苏杭富庶,张士诚来到这温柔乡后,逐渐丧失了进取之心,军队废弛。

    也是应了,温柔乡,英雄冢。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没有丝毫阻拦的进入杭州城,高耸的城墙,宽阔齐整的街道。

    单论经济之发达,杭州已然在实际上远远超过了应天城。

    但因为杭州是张士诚的地盘,当年朱元璋攻灭张士诚时,苏杭士绅,商贾,无不怀念士诚先生。

    这给明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同时也威胁到了明军在苏杭的统治基础。

    朱元璋什么人?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大手一挥,苏杭的赋税高于全国所有郡县,文书至处,苏杭商贾,士绅,或杀或迁,鲜有幸存。